“胸有乾坤之人,气宇自然锦绣。”
被这般夸赞的李丹青可丝毫没有羞愧之感,他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本世子这一肚子里全是乾坤锦绣!”
“臭不要脸。”刘言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对于这苏橙坏女人的定义又深刻了几分。
苏橙当然听见了这话,却状若未闻,她言道:“那日相见,世子曾说自己对音律也有所研究,知己难觅,故而苏橙今日冒昧到访,还请世子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李丹青连连摇头,乐呵呵的说道。
苏橙闻言颔首点了点头,将背上背着的古琴取了下来。
“古人说以琴会友,不如就让小女子为世子弹奏一曲,请世子品鉴品鉴。”
“好好好!正有此意。”李丹青又连连点头,随即咳嗽两声,言道:“那啥,温君、言真,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听说小黑要生了,你们不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小黑是只鸡!这世上还有鸡能难产的!?况且它还是只公鸡!”刘言真不满言道。
“二位姑娘不用担心,小女子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音律之事,况且家弟还在此,二位大可放心。”苏橙淡淡一笑,在这时言道。
希温君却眉头一挑,听出了些弦外之音,她索性走上前去拉起了愤愤不平的刘言真,朝着苏橙颔首道:“那姑娘就请自便。”
说罢也不管刘言真如何不满,生生的便将之拉出了房门,末了还将房门关上。
此刻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李丹青与苏家姐弟,将古琴在木桌上摆好的苏橙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苏白,苏白心有不甘,但还是退到了屏风外。
李丹青见她有意支开苏白,不由得眯起了双眼,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苏橙微微一笑:“家弟身子不适,就让他在一旁休息一会,世子不会介意吧?”
李丹青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点了点头言道:“自然,自然。”
苏橙得了回应,便在那时深吸一口气,伸手抚琴。
悠扬的轻声便在那时于这房门中响起,李丹青面露迷醉之色,伸手轻轻拍打着案台,附和着琴声。
很快一曲终了,苏橙抚琴停弦,然后看向李丹青:“世子觉得这曲如何?”
“姑娘所弹的可是琴师柳参所著的《鱼儿羡》?”李丹青问道。
苏橙颔首点头:“世子见多识广,也听闻过此曲?”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相传琴师柳参不仅在音律方面颇有造诣,在棋道之上也堪称国士,当年在白子山与棋道宗师彦霓裳手谈,二人于白子山巅星罗棋盘上对弈三日,不分胜负,最后柳参以一子之差落败。”
“随后便著成了这首《鱼儿羡》。”
“纵观柳参一生,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虽是书生,胸中却有金戈,所著之曲所着之画,无一不是壮丽山河,内含乾坤之物。”
“唯独这首《鱼儿羡》曲调柔美,如少女情愫,如少年心思,细腻婉转,妙不可言。”
“世人都说,三日对弈,柳参本可不败,却是动了情思,故而最后一手落子有误,方才让彦霓裳赢了一子。”
“这《鱼儿羡》便是柳参暗露仰慕的情曲。”
李丹青娓娓言道,对于这fēng_liú韵事,倒是如数家珍。
苏橙闻言,说道:“想不到此曲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苏橙天资愚钝,这首《鱼儿羡》恐不及柳参前辈万分之一。”
“当然不及。”李丹青的声音陡然一沉,如是言道。
苏橙一愣,显然对于李丹青这忽然的直白之言毫无预料。
却听李丹青在那时再言道:“《鱼儿羡》是情曲,是柳参的爱而不得,是发乎于情的滚烫如火,是止乎于礼的恭敬如宾。”
“我闻善琴者,操千曲而后晓声,姑娘对于《鱼儿羡》的理解只流于表面的琴谱,却不知其真意,故而听上去柔绵婉转,内里却空空如也。”
苏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应对李丹青的挑剔,她低下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又才言道。
“小女子才疏学浅,让世子见笑了。”
“不至于。”李丹青却摆了摆手:“姑娘的技巧无可挑剔,只是男女之爱,未曾经历自然不肯懂得,也更难以理解柳参当年的心境。不过,我倒是从姑娘的琴声中听出了别的东西。”
苏橙眨了眨眼睛,问道:“何物?”
“求。”李丹青吐出了一个字眼,然后又道:“一种迫不及待的求。”
苏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世子慧眼如炬,小女子这点心思终究瞒不过世子。”
说到这处,她又沉吟了会,随即咬了咬牙,言道:“既然世子点破,苏橙也就不遮遮掩掩,今日前来,苏橙却有一道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却要相请,想来事出有因,那便说说吧。”李丹青意味深长的笑道。
苏橙却在那时起身走到了李丹青的跟前,伏首跪下:“苏橙想请世子赐予家弟一枚烈阳真火!”
“烈阳真火?”李丹青听到这话,嘴角上扬,他的一只手张开,金色的火苗顿时在他手中跳动,房门之中也随即金光璀璨。
苏橙感受到了那光芒,她抬起头看向李丹青的掌心,眸中的急切之色更重了几分。
“这可是个好东西,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李丹青问道。
苏橙抬头看向李丹青,眉目凄苦:“实不相瞒,家弟自小患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