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洪僵立在原地,他看着那柄架在自己颈项上的细长剑刃,满心的不甘。
武阳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阴险狡诈。
眼前这个女人的修为分明不如他,却凭着那古怪的铁伞与他好一阵周旋,将他弄得心烦意乱,然后趁其不备,方才被对方寻到了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蛮洪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双瞪得浑圆,恶狠狠的看着尉迟婉。
尉迟婉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收回了手中的长剑,正要说些什么。
但那蛮洪却在这时忽然发难,手中大刀猛然高举,直直的朝着尉迟婉挥去。尉迟婉当然没料到理应认输的蛮洪竟然会在这时突然发难,她的脸色一变,赶忙退去数歩。
台下的李丹青等人看见此景,也顿时暴怒。
“混账!”
李丹青爆喝一声,正要提剑上前,可他身旁的希温君却快他一步,身子宛如青燕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出手,横在了蛮洪的刀锋与尉迟婉之间。
铛!
一声脆响,希温君手中的剑稳稳挡住了蛮洪挥出的刀刃。
势大力沉的一刀落在希温君的剑锋上,就像是砍在山岳之上一般,难以撼动那剑锋分毫。
“恬不知耻。”希温君冷眸看着他,嘴里抵御道。
随即轻振剑身,那看上去轻飘飘的一举,却裹挟着巨大的力道。
蛮洪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刀身上传来,随即他便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在那时暴退数歩,脸色也瞬息惨白。
希温君可素来不是得理且饶人的主。
她深谙这痛打落水狗的道理,面对暴退的蛮洪,她的脚尖点地,身形快如疾风,再次冲杀上去。蛮洪的脸色一寒,却希温君方才所激发出的力道伤到了内府,一时间难以在阻止起力量抵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泛着青芒的剑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落在了他与希温君之间,只见对方的一只手伸出,双指轻轻一夹,便不偏不倚的将那袭来的剑锋夹在了指尖。
这来者赫然便是那理应在观礼台上的张囚。
他眯着眼睛冷笑着看着希温君,问道:“怎么?你家院长教给你们比斗的办法就是以多欺少?”
“这苻坚的蛮子分明已经输了!还要出手暴起伤人难道我们不该拦着他吗?”台下的刘言真大声的质问道,神情颇为激动。
张囚冷笑一声:“输了?”
“他可曾掉下擂台?可曾俯首认输?”
这二问一出,刘言真一愣,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回应。
张囚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言道:“既然都没有,那凭什么说这位苻坚来的客人已经输了?”
张囚这话出口,在场的阳山弟子大都脸色难看,身为阳山山主,张囚却没有半点要帮助阳山的意思,反倒处处与众人为难。方才尉迟婉的剑都已经架到了那蛮洪的脖子上,若是如果这都不算输掉比斗的话,就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一些。
失望与愤怒之色,在这些阳山弟子们的脸上涌现——本应该为自己做主的山主,却处处与自己人为难,这种感受确实让人沮丧。
“那依照张山主的意思,方才我家尉迟婉就应该一剑削了他的脑袋是吗?”而这时李丹青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他一个跃身跳到了擂台上,径直走到了张囚与希温君的之间。
他伸出手轻轻的拨开了希温君的剑,然后笑盈盈的看向张囚,又言道:“我们是阳山的弟子,自然得听山主的话。”
“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我大风院的弟子坏了规矩,这局我们认输无妨……可张山主也得想清楚了,依照着张山主的规矩,再这么打下去,刀剑无眼,闹出了人命,朝廷与幽云怪罪下来,山主能不能承担得起!”
张囚的脸色一沉,盯着李丹青,问道:“你在威胁我?”
李丹青却神色平静的应道:“我在讲道理。”
“好啦好啦。”而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清嫩的声音忽然传来,却是那位被李丹青深深忌惮着的苻坚少女——冉玲。
她朝着蛮洪指了指,嘟着嘴言道:“你给我下来,别在上面丢人现眼了。”
生得人高马大的蛮洪,却似乎极为畏惧冉玲,听她此言脸色一白,顿时耷拉着脑袋退了下来,不敢多言半句。
这番举动自然甚是古怪,却也让为其出头的张囚有些尴尬。
他冷哼一声,拂袖褪去。
冉玲却在这时朝着台上的众人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啦,咱们继续,打快些,还赶着吃午饭呢!”
李丹青沉眸看了一眼笑脸盈盈的冉玲,没有多言便与希温君一同退下。
风波过去,第三位苻坚的挑战者也来到了擂台上。
这是一位星罗境一境灵观境的武者,修为比起之前的蛮洪强出不少。
但尉迟婉那柄可以被她任意驱使的铁伞着实太过诡异,二则配合在一起,铁伞即可进攻亦可防御,看似一对一的比斗实则却更像是在以一敌二,那位苻坚王族的子弟,在与尉迟婉僵持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之后,还是被尉迟婉寻到了机会一击即溃。
接连战胜两位对手的尉迟婉,让阳山的众弟子一扫之前张囚搅局的阴霾,脸上也泛起了喜色。
其中不乏有人也开始议论起尉迟婉那柄铁伞。
想要凭空御物,起码需要抵达星罗境二境星河境的境界方才可能做到,亦或者此物是如那冉樱手中的炽血莲花一般的神器,生有灵性,方才可能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