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项蓉的苛责,那为首的朱紫甲却并无半点不悦,语调依旧平静的应道:“朱紫甲有朱紫甲的规矩,还望娘娘谅解。不过既然娘娘觉得李世子有谋害娘娘之心,那卑职这就将他押往提御司,等候受审!”
为首的朱紫甲不卑不亢的言道,旋即便侧头看向李丹青,看那甲士就要出手。
“大人稍安勿躁。”李丹青却在这时言道。
黑色面具下的脸庞上眉头微皱:“李世子还有什么想说的,你大可放心,我本只是负责押送,只要世子无罪,自然会有提御司的秉公处理。”
李丹青笑了笑:“本世子对
陛下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自然问心无愧。”
“但方才大人也说了,我并无谋害娘娘的心思,那押我受审,终归得有个罪名吧?”
朱紫甲闻言一愣,侧头看向身后的项蓉。
项蓉怒道:“此子方才污蔑本宫,说本宫让皇室与陛下蒙羞,但凭这一点,还不能治他的罪吗?”
“世子可服?”朱紫甲闻言,又看向李丹青问道。
李丹青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说道:“自然不服。”
“这可不是本世子污蔑皇后娘娘,这些话可都是皇后娘娘自己说的。”
项蓉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李丹青怒道:“一派胡言!本宫又不痴傻,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丹青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过吗?那敢问娘娘方才为何说候妃娘娘让皇室蒙羞呢?”
“哼!她区区贱民之后,等陛下垂青,不思感恩戴德,好生抚育这皇子公主,让皇子公主这般年纪一个修为不入金刚境,一个识字不过八百,这不是让皇室蒙羞吗?”项蓉冷笑道。
“这样的人,羞为人母,本宫难道还不能管束?”
“依娘娘的意思,到了十一岁,识字不过八百,修为不如金刚境。父母便有失德之罪!可这武阳天下,十一岁入不了金刚境的比比皆是,识字莫说八百,就是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孩童,都如过江之鲫,依照娘娘的意思,是不是他们的父母都该受罚呢?”李丹青发问道。
项蓉一愣,随机道:“那些贱民之子,如何能与皇室比较?”
“那敢问娘娘为何不能与皇室比较?”李丹青再问道。
项蓉脸上的冷笑之色更甚,她说道:“武阳皇族承天命而牧天下,陛下是天子,是真龙,子嗣自然也理应是人中龙凤,岂能用贱民之后相提并论?”
“不能与贱民相提并论,那该与什么比较?”李丹青又问道。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等项蓉回应,便自顾自的言道:“所谓人中龙凤,纵观武阳立国以来的百年,武道能担此名号的无非长公主姬师妃一人儿。”
“长公主今年二十八岁,修为已至神河境大成,距离那武君之境不过一步之遥。”
“而文道能担此名号的,唯有文圣柳参。”
“柳参先生十六岁便以文章闻名天下,二十五六便著下流芳千古的名曲《凶阴昭》!”
“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太子殿下今年已经二十有九,年纪比起长公主还稍长一岁,比起当年的柳参先生,大出三四岁有余。敢问太子修为如何?入神河境未有?又有什么文章亦或者琴曲流传世间!?”
项蓉一愣,忽然明白自己是着了李丹青的道。
但李世子却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他在那时看了一眼柳青儿渗血的十指,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凶戾,声音也提高了数分,朗声问道。
“如若没有,敢问娘娘,那娘娘是不是也算教子无方?”
“是不是也该治你一个让皇室蒙羞之罪!”
“是不是也该如这候妃一般,跪于堂下,受这拶指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