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他会支持扶苏做这公主府的驸马爷的。至于楚将军……似乎并不像国师这样可靠啊!
心中如此想着,西遇脸上便愈发透露了出来,俨然就是将心事放在面上,让人看透。
“快去吧!”燕蒹葭看不下去,扶额:“本公主好着呢!”
“是,公主。”西遇颔首,很快便随着牧清离开。
这回,西遇不仅乖乖离去,连带着还自觉的给他们掩上门,生怕有人打搅。
看得燕蒹葭嘴角抽搐,深觉丢人。
回过头,她心中的情绪早已消散,只看向扶苏,道:“你不必见怪,西遇这厮……素来是这般婆婆妈妈的性子。”
“没有见怪。”扶苏笑着摇头:“他这样……很好。”
很好二字,他尾音拉得很长,暧昧却又温柔,听得燕蒹葭愈发觉得尴尬不已。
正晃神,便又听扶苏道:“公主可还气恼?”
“气恼?”燕蒹葭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转瞬她便又想起,扶苏问她气恼的原因。
他擅自买通太医,诓骗楚青临她身怀六甲……委实是让人气恼。
扶苏见她神色一顿,一时间竟是揣测不住她的心思。
他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递到燕蒹葭面前。
燕蒹葭抬眼看他,便听他轻声说道:“公主若是气恼,可拿了匕首刺我。”
如玉公子,唇色如春,他素来清雅高洁的容色,此时染上了两分烟尘气息。
似乎是生怕她恼怒,至此不理会他一样。
燕蒹葭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缓缓将匕首从鞘中拉出。
匕首尖锐处,鲜血染红,显然是今日未来得及擦拭干净所致。
她知道,扶苏喜洁,倘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会从容不迫的将这些血污清理干净。
可今日,他的确极为慌乱,连擦拭干净匕首也来不及,便匆忙而来。
不知何时,燕蒹葭已然下意识的蹙起眉梢,看向他:“谁让你这般做的?”
这话问的,扶苏有一瞬间不知如何回答。
燕蒹葭却继续道:“谁让你这般不爱惜自己?就算本公主是恼怒,但也没有说要拿刀砍人的道理。本公主难道是疯子吗?”
一边说,她一边狠狠的将匕首丢到火盆子里头,凝眉看向扶苏。
“扶苏并不是说公主残暴,只是公主若是恼扶苏,扶苏不知如何才能让公主消气。”越是说着,便越是感觉说错了。
残暴……燕蒹葭眉头一挑,神色难辨道:“扶苏,如何消气总归有旁的法子。你觉得要消气就是得扎你几刀吗?看来,你是觉得本公主是残暴之人。”
说着,她就要起身。
扶苏以为燕蒹葭是气恼的想离开,下意识便拉住她的手,只是这一来二去,便扯到伤口。顿时那血渗透了包扎的棉布,透出鲜红色来。
“你这又是做什么?”燕蒹葭回头,瞧着扶苏。
“公主莫要走。”扶苏抬眼看着她,全然不顾疼痛,急急道:“我并非觉得公主是残暴之人,只是幼时我母亲只要见我受难,便觉得心中畅快许多,所以我才……”
受难?何为受难?刺几剑,还是砍几刀?难怪……她方才瞥见,扶苏身上有一些短短的,极为细微的刀痕剑伤。
莫不是,那都是为了取悦他的母亲,才受的罪吗?
心中一瞬间,有疼惜划过。
燕蒹葭头一次觉得,扶苏这厮……总是笑着,风轻云淡的模样,原来是这样让人心疼。
他的曾经,又是如何模样?似乎,从认识到现在,扶苏从来没有提及关于他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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