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我是一个杀手y嘿嘿……”李晓佺一边说一边诡异地笑着。
他晃着手里的船舵,好像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看着船舵上夹着的那颗头颅,我不禁下意识地又摸了一下我自己的脖子。
我难道还在之前的梦里吗?
我掐了自己的腿一下--这最简单的方法同样也是最有效的。
疼,我用的力气很大,腿也疼得厉害,这并不是一个梦,是真实存在的。
李晓佺继续盯着我看,同时他的两只手也一起抓在了船舵上,接着便慢慢转动船舵的把手。随着船舵的转动,我的头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地转了起来!我朝着头部转动的方向转身,试图用这种方式阻止我的脖子被扭断,但这种傻帽一样的举动就好像狗在转圈咬自己的尾巴,根本没任何作用!
“帮忙!”我连忙大喊道。
叮当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她站在一旁悠哉地看着说:“你是在求我吗?”
我的脖子发出嘎巴一声响,感觉马上就要被扭断了,我赶紧两手朝着反方向用力掰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放下面子道:“对!我求你呢,快帮忙!”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叮当笑着说,随后她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了起来,在转头看向李晓佺的同时,她抖手甩出一沓符纸,口中喊道:“应冰!”
符纸嗖地一下全都飞到了李晓佺手里的船舵上,接着那船舵瞬间就冻成了一个大冰坨。
李晓佺抓不住了,冰坨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啪的一下摔得粉碎,里面冻着的船舵也跟着四分五裂,那颗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头随着咕噜噜滚了出来,停在了我的脚前。
那股不明来由的力量终于从我的脖子上消失了,我赶紧把头朝着反方向用力转了一下,好缓解一下颈痛,而我的目光则始终集中在脚前的那颗头颅上。
它的脸对着我,眼睛里透着惊恐与无助,看起来十分弱小。
我没有研究过我自己的表情,但回想一下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好像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过惊恐,似乎这个词根本就与我没有任何关联。我几乎天天都在跟那些要人命的鬼怪打交道,还有什么东西会真正吓到我吗?
我蹲下来伸手触碰了一下那颗头颅,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它的一瞬,那头颅瞬间消失了,随后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就像山洪爆发一样顷刻间便将我吞没了。
我全身不住地发着抖,心脏咚咚咚地狂跳着,我好像看到我自己被固定在了李晓佺自制的那台刑拘上,我的手、脚、脖子被固定着,李晓佺邪恶地冲着我笑,然后他解开了皮带,将两只手紧紧握在船舵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惊呼了一声,刚刚的幻觉随之消失了,我摸了一下我的脸,上面已经被冷汗占满了。
或许死对我来说并不算可怕,但有些事情绝对比死还要恐怖得多,那种屈辱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尝到的!
我大口喘着粗气,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才将目光转向后屋那里。
李晓佺还在嘿嘿嘿地邪笑着,不过他只不过在苟延残喘而已,叮当的那头青鬼已经将李晓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你要吃了他吗?”我坐在地上问叮当。
“如果不吃,你有什么好方法处置他?”叮当反问了我一句。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从李晓佺的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情感,他是一个疯子,是个恶鬼,彻头彻尾的恶鬼,他唯一应该去的地方就是地狱。
我冲着叮当摇了摇头。
她似乎很满意我给出的回复,在冲我笑了一下后,她走到青鬼的身边。青鬼抓着李晓佺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接着咔嚓一声将李晓佺的恶魂从身体正中撕成了两半,随后叮当就像吸食鬼果冻似的,将李晓佺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多谢款待。”她笑着说了句。
李晓佺死了,但我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如果这次我没有遇到叮当,我可能会栽在李晓佺的手里--我不但会死,没准还会体验到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屋子里的阴气慢慢消散了,温度也回到了正常水平。
叮当吃饱了便走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啊?”
“多谢你帮忙了。”我立刻回应了一句。
我的回答倒让她愣了一下,她诧异地看着我说:“这么痛快?我还以为你一定要跟我别扭几句呢。”
“你救了我一命,我再不向你道谢,那我可就太混蛋了。不过我不明白你说的话,还有,我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我很严肃地向叮当提问道,或者说,我是在向她请教。
“你能信我?”叮当问。
“信!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愿意相信别人,你说吧。”我道。
“这是缺点还差不多!坐那别动。”叮当冲我下了个命令,然后走到我面前两米多远的地方,接着她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锥子。
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我差一点就从地上跳起来了,因为这玩意我再熟悉不过了,在之前一次通灵的时候我亲眼看到死亡助理用过,我家里甚至还保存着一根。
“先别急着激动,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说完,叮当蹲了下来,将那黑色的锥子往地上一戳。她用的力量并不大,那锥子也只是轻轻触到地面而已,随后她将锥子向右横移,口中念着一套听起来十分耳熟的咒语,好像是梵咒。
当咒语念完的时候,被黑色锥子划过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