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行动目的、线索来源是不可能跟我这种普通老百姓讲的,所以我也没有细问,只要知道警察并没有针对我,反而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关于招财寺的话题也就到此位置。我随后也将谈话的重心转移到了监狱里发现的种种怪事上。
监狱长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说早在第一起犯人被杀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就发现监狱里有些无法解释的超自然东西,比如那些提着刀、拿着锁链的三角脑袋,比如那个纳粹军官----其实葱哥那晚见到的东西狱警们早在三年前就见过了。
我问他是不是有意把这件事压下来的。
监狱长很坦白地对我说,并不是所有的犯人都存在被杀的风险,一般都是那些重刑犯会被“选中”,不过也有一些刑期比较短的犯人遭过殃。但那些人也都是钻了法律空子才轻判的。
简单来说,这些被杀的人从某种意义上都算是死有余辜。
当然,这并不是监狱长将犯人被杀的事隐瞒不报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那个戴防毒面具的纳粹军官随后所做的一切。
在调查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纳粹军官带着三角脑袋在一夜之间将所有的狱警全都吊在了天棚上,还在狱警身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这些狱警并没有死,最多只是受到了轻伤,但极度的惊吓却让他们完全没办法继续工作。
监狱长并不信邪,隔天晚上他亲自留在监狱里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结果那个纳粹军官带了一人高的巨大金属秤盘,将监狱长呈“大”字型绑在了秤盘上,然后又将秤盘挂在了监狱的外墙上。
纳粹军官警告监狱长说不要多管闲事,在监狱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奉了上帝的旨意,那些死掉的人其实都得到了上帝的宽恕。死亡只是救赎的一部分,他们会在另一个世界中成为神的仆从。
为了让监狱长能好好记住这句警告,纳粹军官在离开之前用他的手直接刺穿了监狱长的肚子,并将肠子拽出来一截。豆扔岛划。
监狱长疼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了。他睁开后还觉得那一切可能都只是个梦。不过肚子上的剧痛却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从那之后,他便不再管监狱里发生的一切。甚至还利用自己的权利以及人脉将整个事件极力压下来。到现在已经三年过去了,除了监狱里的狱警和犯人之外,外界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恐惧每个人都会有,并不是做了警察就一定要不怕死,所以我能理解监狱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理解归理解,这并不代表我觉得他做得是对的,我也第一时间开口表明了我的立场。
监狱长惭愧地冲我点头承认道:“我知道这事是我做错了,重刑犯也是人,他们不该被那样杀死。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就算只是想想那个怪东西,我的肚子都会疼。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李牧师能降住那东西,他说你也很有本事,我是真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相信我们就对了!但这事解决之后,我希望你能对那些因为你的不作为而死的犯人做出补偿,是辞职谢罪还是去慰问一下死者的家属都行;但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一点错没有,那些人就是该死,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决定都在你。”我说。
监狱长皱起了眉头,脸上现出了一丝犹豫,但紧接着他便用一个勉强的微笑将犹豫掩盖了过去。
他笑着对我说:“这些我会自行斟酌,咱们还是先说那个怪人的事吧,你们两位还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看得出来监狱长并不想把刚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也不是过来针对他的,所以索性顺着他的意思说道:“那就先从三年前开始吧。在第一次出现死者之前监狱这边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比如有什么建筑坏了,山里着火了,或者有举止反常的犯人被关进来之类的。”
监狱长想了想,然后摇头说:“三年前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犯人的话确实有几个感觉挺古怪的人,你可以亲眼看一下。”
“好,那就先从犯人开始吧。”我点头道。
监狱长立刻命人把凶案发生前半年内进入监狱的犯人都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很快狱警就带来了五个犯人。我拿到了这些犯人的资料,上面除了他们的姓名、年龄之外,也详细说明了犯罪经过。
我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五个人,其中有一个没有左手的瘦削男人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人名叫赵立德,46岁,他曾经是一名建筑工程师。在四年前他中了彩票发了财,从老家搬走之后他迷上了赌博,也因为赌博丢掉了左手,还在赌桌上杀了人,最后被关在了这里。
突然天降横财,然后又迷上赌博,还因赌丢了左手……赵立德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跟招财寺里那些被金蟾附体的人一样,这显然不是什么巧合。
所以我让监狱长把赵立德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其他犯人可以走了。
赵立德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即使五个人之中只有他一个被留下来,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或恐惧。
“你的手是怎么没的?”我指着他的空袖口问。
“赌输了,没钱,被砍了。”赵立德表情僵硬的回答道。
“你赌钱的地方在哪?”我继续问。
“在家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