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跟着温暖往外走。
他其实是不明白的,既然经纪人吃陆氏那一套,那干脆就把其中的关系摆出来,看她还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过想了很久,他又觉得,温暖做事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温暖垂着脑袋,靠着车窗。
她想,自己总不能每件事都依赖于陆景川来完成。
因为那样是不平等的。
她没有什么道理,只是觉得不应该。是的,坚守自己的信念听上去很酷,可是耍过帅之后,问题还摆在那里,需要有人去解决。
陆景川加班到很晚,回到家的时候并没能像以往那样,看见桌子上摆满丰盛的菜肴,或是用盘子扣着一碗香喷喷的肉丝面。
地上随意的扔在一个kfc的外卖盒子,看着并不是中午的那一个,他走过去打开,里面留了一人份的晚餐。
她还在生气吗?
陆景川心虚的把盒子放回去,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悄悄找寻温暖的踪迹。
卧室,没有,浴室,没有,还有什么地方……
陆景川忽然意识到什么,折返到一楼,往自己的书房走过去。
顺着门的缝隙,陆景川看见温暖正在盯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摆着一杯kfc的咖啡,时不时敲两下键盘,又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文件。
他犹豫着,敲了敲门,随后推开。
温暖其实早就知道陆景川的存在,这个傻子,脚步声也不知道遮掩一下,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半天才敢进来,她能听不出?
见温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神色,陆景川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但既然已经出现在温暖面前了,就不可能再退回去。
“温暖,今天下午的事,是我说话太过分了。”
陆景川低声开口,语气开始服软。
温暖权当屋子里没有这么个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陆景川顶着尴尬,再次开口,“你知道的,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你想要我怎么哄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好像,也不太对。
陆景川要崩溃了。
哄女孩子开心这件事,完全诞生于他的知识盲区,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
温暖终于抬眸看了陆景川一眼,后者被她的目光一扫,顿时站得笔直,脸上还带着点无奈和讨好的意味。
“和我道歉。”温暖冷冷的开口。
嗯?
陆景川眼睛一亮,赶紧凑了过去,“我错了,对不起。温暖,原谅我好不好。”
像只超大的柯基在摇尾巴。
温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我今天不太顺利。”
陆景川心里“咯噔”一下。
那她岂不是会更难过?更不容易原谅他?
陆景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温暖的表情。
可她从始至终都没再多说一句话,合上电脑,往前的一句话还是那句“不太顺利”。
从前都是陆景川不善言辞默默倾听,温暖一个人讲什么事情,或喜或悲,或哭或笑,自己一个人就能嘟囔两三个小时。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口若悬河”和“沉默寡言”都是相对的,当一方走向极端的时候,另一方只能逼着自己走向完全相反的极端。
比如现在,他得绞尽脑汁的想该和温暖聊什么话题。
在忽视了陆景川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温暖估摸着,他的耐心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
这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不紧不慢的说着今天在影视公司的遭遇。
“找一个能代替路辰的人并不难,难的是时间有限,每多拖一天,就多亏一天的钱,这样下去只会进行恶性循环。
温暖说完,轻轻叹气。
陆景川却若有所思。
经纪人的那番言论被温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但并不意味着陆景川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思忖良久,陆景川犹豫着开口,“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他想给温暖造一个台阶。
确实,哪怕陆景川一句话也不说,跟在她身边往经纪人面前一站,事情都可以完美解决。
可就像陆景川整治公司“回扣”事件时说的那样。
这个头一旦开了,就停不下来了,只会让事情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演化。
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把念头掐灭在萌芽阶段。
“不用。”
温暖干脆利落的拒绝,随后嘴角轻扬,“不知者无罪,原谅你了。”
她早就离开了那些散发着肮脏腐烂气息的过去,何必再把陆景川扯进来?
陆景川长舒一口气,伸手,有点委屈的把温暖抱进怀里。
“其实……”
温暖给了他一个眼神,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接起了电话,“喂?”
“医院,速来。”
对面是郁林沉稳的声音。
温暖顿时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和陆景川使性子了,拉起他的手腕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好在陆景川刚到家不久,还没来得及换上家居服,而温暖的家居服是宽松的卫衣和休闲裤,也都勉强能见人。
“快,去医院,应该是老爷子出事了!”
从公司出来,郁林把温暖送回家之后,就自顾自的跑到了医院去。
原本是想买点东西老爷子住院的费用交一下,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快步离开医院。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直觉,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老爷子所在的病房,里面空无一人。
他急忙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这里面的病人呢!”
“刚才突然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