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鸿站上了主刀的位置,之前他还比较拘谨,可是连续的主刀,尤其是几乎每天急诊都有肝外伤病人由他主刀,已经开始习惯这个c位了。
康鸿沿右肋缘下切口进入腹腔,探查肝脏。
很快,在右前叶和左外叶的下部找到了一个囊性占位,表面是灰色隆起,触目惊心,就好像一个马蜂窝,令人头皮发麻。
直视看到这一切,胡长顺仅有的一点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这不是肝包虫囊肿又是什么?
虽然他们没有在实际手术中见过,但好歹是主任医师,对这种病还是有认识的,也看过这种手术视频和图片。
康鸿说道:“我现在要做穿刺定位。”
常秋立刻用纱布垫将切口和囊肿周围器官覆盖,再在纱垫上铺上一层百分之十甲醛液的纱布,这主要是避免囊液扩散污染或者导致病人过敏反应。
康鸿在囊壁上缝两根牵引线,在胡长顺的帮助下做了穿刺,吸出了囊内液,立刻紧急送检。
很快检验结果出来了,证实为包虫囊肿。
虽然结果已经在预料之中,但常秋和胡长顺两人还是惊愕的相互看了一眼,并打量了一下康鸿。
这小小住院医师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确的?
在两个主任医师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却已经准确的判断出是包虫囊肿,这也太厉害。
要知道这种病在省城基本上是绝迹的,很难见到一例。
他们两个当医生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
康鸿却神奇的判断出来了。
康鸿已经手脚麻利的用套管柄连接y形管,分别予注射器和吸引器连接好,并用止血钳暂时加控连续注射器的橡皮管,将套管针沿穿刺部位插入囊腔。
他用吸引器吸出囊内的液体,多达一千五百毫升,为稍显浑浊的淡黄色流涕,里面有白色的半透明,粉皮样的组织,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康鸿小心的将囊液吸尽之后,马上注入了适量的百分之十甲醛溶液。
过了五分钟又把它吸了出来,反复三次。
接着在两线牵引之间,切开了囊壁,扩大切口,以便取出内囊。
他用海绵钳将内囊取出,再用纱布球浸润百分之十的甲醛溶液,轻轻擦拭全部囊腔,用盐水冲洗,吸尽之后用纱布擦干。
做止血后,康鸿将囊壁内翻,缝合缩小囊内无效腔,并在残腔内双套引流,另切口引出。
整个手术常秋和胡长顺除了康鸿让他们帮忙处理的动作之外,两人几乎只有傻傻的在那看着。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这种手术。想帮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帮倒忙。
直到手术结束,看着康鸿行云流水一般的手术动作,常秋和胡长顺都呆若木鸡。
常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种手术的?你以前练过吗?
我看你手术简直没有任何犹豫,好像已经做了几千台一样熟练。
可是你总共才到医院来两年时间,怎么就练出了这么强大的一套手术技术?
而且还是这种非常罕见的包虫病手术。
简直太让人意外了,别告诉我你又是看视频学的。”
康鸿回答:“常主任,我说的是真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心电监护,生命体征平稳,说道:“好了,收工。”
手术结束,胡长顺很是感慨。
他是内科,很少有机会上手术的,算是开了眼界。
常秋和康鸿之后回到了呼吸内科,护士告诉胡长顺说,分管副院长季文德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胡长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季文德招呼他坐下,问道:“你们科那个疑难病症,怀疑是上呼吸道感染却始终没治好,那小姑娘怎么样了?马上要会诊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头绪,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最后丢人。”
胡长顺干咳两声说:“院长,我们已经很丢人了,因为我们误诊了。”
“什么意思?”
“这个病人我们误诊了。他不是呼吸道感染,也不是支气管炎。”
“那是什么?
“是一种在省城里非常罕见的,只有牧区才会有的一种病,肝包虫囊肿。”
“包虫病?”季文德惊讶的把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了下来,然后戴上:“你们怎么知道是包虫病?”
“我们不仅知道,而且已经做了手术把它摘除了。手术很成功,是普外科完成的。”
“真的?咱们医院居然接到了一个包虫病患者?是谁发现的?这种病是很罕见的病,能够确认出来了不起啊,是哪个医生?”
“普外科的住院医师康鸿。”
“康鸿?”季文德说道,“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省三院几千号人,他作为副院长不可能医生都认全了,更何况还是刚来的。他能把一般主任副主任搞清楚就不错了,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住院医师。
但是康鸿这个名字听着耳熟,自己一定在那听过。
胡长顺说:“他这些日子在咱们医院可是不少掀起了不少风浪。
院长应该记得,上次大明星丽娜出车祸在我们医院手术,中间那些粉丝差点把我们医院都翻过来,那台手术都还有直播的,搞得网络上旋风一般。
最终丽娜的伤就是康鸿治好的,当时还直播了。”
季文德恍然大悟,说道:“对对,没错就是他,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我是说我在哪听过?当时院务会还说起这件事,这个我记得。
上次咱们医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