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阎佳正准备给杨亦送伞时,站在窗前定眼望去,杨亦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上海突然下起雨,杨亦也不得不加紧脚步返回地下室,还好今夜的雨不大,杨亦倒也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当杨亦回到地下室时,特意留意了一下隔壁,发现自己的邻居房间里一片漆黑,显然今天出门之际相遇的女孩还未归来。
杨亦刚返回地下室不久,天空一片电闪雷鸣,雨滴哗哗啦啦的直下,滴落在坚硬的水泥墙壁上声声脆响。
嗡嗡…………
突然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杨亦拿出手机一看,令他意外的是短信息的发件人竟然是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温倩怡,短信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明天早上八点上班,不要迟到。
杨亦看了一眼后,便随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也并没有回复。
杨亦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便走进卫生间洗漱而去,喷头流出暖水瞬间将杨亦身上那淡淡的寒意驱赶而去。
不时一会水雾便弥漫在整个狭小的卫生间,只是在朦胧的水雾中杨亦的后背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伤疤似乎有些年头了,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或许这条伤疤无声的述说着另外一个故事。
睡梦中的杨亦化成一道虚影再次穿梭于时间的长河中,来到了那个被蜜蜂蛰成猪头的小男孩身边,静静的看着。
当张京听到小杨亦龇牙咧嘴的叫唤声时,拼命的用力从自己的杨亦哥怀里挣脱,抬起头望着小杨亦高高肿起的脸庞时,被吓得哇哇大哭。
外婆听到后山竹林里传来的哭喊声,闻声而来,原本佝偻有些不稳健的步伐,此时变得极为轻盈迅速,一股源自内心的担忧挂满了整张沧老的面庞之上。
“杨亦,张京,你们怎么了?”外婆人未到,声先抵达。
“外婆,外婆,杨亦哥被蜜蜂蜇了,脸肿的像泡粑(作者本地的一种小吃,通过面粉发酵后的一种食物,类似面包)。”张京带着哭腔说道。
当外婆听到张京的话,急急忙忙的赶到后山竹林,当这位老人看着自己溺爱的外孙那一副忍受着痛楚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庞时,泪花不止的流下。
此刻的小杨亦使出全身力气来抵挡蜜蜂蜇后留下的疼痛,虽然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却始终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股源自性格深处的倔强慢慢的呈现出来,双手用力相握,原本红润的小手此刻由于用力过大而显得有些苍白,浅浅的指甲深深的凹陷于肌肤之中,丝丝的血迹延着肌肤缓缓渗出。
竹,挺拔耸立,修长的竹身随风摇曳,人,一位倔强不哭泣,即便很痛,二位泪流满面,满怀担忧,在清风勾勒出一副略显矛盾的画面,无声的是风,有言的是人。
后来,外婆与张京将小杨亦背扶到屋内,只是这个过程显得有些难,小的太年幼,岁月还未给予他充足时间,老的已经沧桑,岁月已把她的生命痕迹悄悄的抹去。
还好,小杨亦的大姨是位医生,在得知小杨亦被蜜蜂蛰后,及时的给小杨亦止痛,躺在床上的小杨亦在疼痛大为缓解的情况下也缓缓的陷入了沉睡中。
看着熟睡中的小杨亦,外婆也松了一口气,即便她知道竹林里的蜜蜂毒性并不强,即便她知道竹林里的蜜蜂只是带来一些**上的痛楚,可依旧难以将这位老人紧蹙的眉头舒展而开。
其实众人有一点却十分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二个小孩张京与小杨亦,单单受蜜蜂狂蜇的只有小杨亦,而张京却完好无损,照理来说,蜜蜂应该是无差别的攻击才对,而这个秘密当多年后杨亦再对着众人说出时,即便那时的杨亦已经经受过生活残酷的洗礼依旧难以平复自己的内心,因为那一刻触动了杨亦心中最薄弱的琴铉,弹奏的音符旋律过于的悲伤。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奇妙,很多人会选择把生活的痛楚留给自己默默的承受,在深夜辗转难眠,却在自己所在意,所关心的人面前露出一副淡然之色,即便这副轻松的表情之下早已波涛汹涌,疲倦不堪,依旧独自承受,或许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爱的深,就努力让他(她)活得更快乐,一切苦楚藏心间。
这种人往往已经褪去性格的浮燥,历经生活的洗礼,抹去了性格的菱角,变得让人觉得很舒心,这类人往往是一个孩子的长辈,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男人的妻子,很多事无声无言的爱着自己所在乎的人,即便有时候真的很累,很疲惫,却依旧努力着。
虚空的青年杨亦望着围绕在床塌的众人,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儿时的胆大与调皮。
对小杨亦来说,现实或许有些残酷,但梦里却有些美好,因为梦里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一个阔别数年的母亲,在梦里小杨亦能够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躺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躺在母亲温暖的环抱里熟睡,无忧无虑,那里才拥有童年孩童所该拥有的一切。
暑假的来临,意味着尚未归来的人会归来,学生的成绩单也会飞到各位家长的手中,后者甚至还要引发一场家庭战争,有些暴躁在线的家长当看到自己孩子那惨不忍睹的分数时,直接抄起竹条就是对自己孩子一顿狂抽。
暑假在刚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农村是孩子们又喜又恨的日子,喜的是可以无忧无虑的撒丫子玩耍,恨的是期末成绩未考好,难免父母的一顿毒打。
显然,小杨亦不存在这种担忧,文晓始终是永远不动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