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不想坐他刚刚睡过的地方,这地方暖烘烘,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这些强烈的气息透过她单薄又破烂的裙子传递到她的皮肤,让她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男人,气息实在太强。
司雪梨正欲站起,庄臣却先一步压下腰,双手撑在她的两边。
这样一来,两人不得不拉近距离,庄臣喷出的气息打在她脸上,痒痒的。
司雪梨腰身往后,想避开他。
可程度有限。
“熊大叫你来的?”庄臣握起雪梨一只手,递到唇边吻了吻。
虽然手上全是沙石,而且手指头也被摩擦出血……
庄臣再次怜爱的吻了吻。
虽然客厅外只坐着张磊,但以张磊的性子断然不会叫雪梨来,能猜到的人只有熊大。
“……”司雪梨被他亲得浑身打冷颤。
眼前这男人,如果不是确确实实听熊大说他受伤,不是确确实实看到美艳女人在替他处理伤口,就他现在的风骚样,真的很难让人将他和受伤两个字沾上关系。
司雪梨把手抽回来,同时将游离的思绪也收回一点,她抽回手,提醒:“庄臣,我们的事没完。”
所以,他怎么能当作无人事,像以前一样对她呢?
“先生,水打好了。”张磊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庄臣像听不到她那句话一样,在她额头上亲了口,道:“我先帮你清伤口,拿过来。”
最后三个字,自然是对张磊说的。
“……”张磊面无表情把水端过去,面色冷冷,要不是看在刚才司雪梨被他吓哭的份上,他才不帮这女人端洗脚水。
“……”司雪梨也面无表情。
庄臣是打算装聋,不听她说话了?
庄臣在雪梨跟前蹲下,将毛巾打湿,然后捧起雪梨的左脚:“会有点痛,忍忍。”
虽然左脚没有缠纱布,但是有许多肉眼可见的红色血痕,应该是赤脚走来时被树枝、石头等硬物刮伤的。
伤口碰到水,特别是热水都会痛。
想她一个小女人,大晚上千辛万苦翻山越岭来到这儿看他,庄臣感觉心窝里暖暖的,像被人塞了只太阳似。
得她如此对待,再中数刀又如何?
司雪梨见他竟然要亲自为她洗脚,慌得下意识想把脚抽回来,但无奈脚踝被他握得紧,根本无法从他的手掌里抽离,只能任由他抓着她的脚下水,然后用毛巾轻轻替她擦拭。
张磊实在看不下去,他追随的先生怎么能够屈尊降贵为一个女人洗脚呢,于是冷冷开口提醒:“柳雁是医生,这种事让她做最好不过。”
柳雁刚好就站在门口看着这惊奇的一幕,听到张磊的话一肘子打了过去:“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这种事让我做最好不过,我可是医生!不是洗脚妹!”
张磊懒得看她。
司雪梨则被柳雁的名字吸引住,她问:“柳雁?”
柳言。
两人是两兄妹吗?
柳雁是活泼性子,见司雪梨产生疑惑,主动交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言是我师兄,主打心理疾病,我呢,主打**,外面那个老头是我们的师父。”
“什么老头,没大没小!”老者一声严厉的呵斥从客厅外传来,中气十足!
柳雁吐吐舌。
“原来这样。”司雪梨顿时明了。
原来女孩是柳医生的师妹,看来也是个高手人物,不然也无法替庄臣治疗。
而且短短交谈,柳雁给她的感觉挺好的,是小女孩一类,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回想自己刚才莫名的醋意,司雪梨反倒不好意思。
柳雁明白司雪梨在想什么,又道:“庄先生受伤那晚我正在夜场蹦迪呢,张磊二话不说就把我敲晕带来,所以我身上还是那套衣服,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被蚊子咬死了。”
说完,柳雁又用肘子狠狠击了一下站她旁边的张磊!
张磊忍着痛,还是懒得看她。
“……”柳雁感觉自己好像在跟条尸体在说话,总是有去无回,气得转身即走!
张磊没眼看先生替女人洗脚,跟着离开现场。
司雪梨顾着聊天的这一小段时间,庄臣已经替她洗好了左脚,现在正准备换右脚,知道说不过他,只道:“我直接去洗澡吧,来得干脆。”
反正她脏的又不止是脚。
“烧水需要时间,我先替你处理伤口。”庄臣说,顺便看看,她为他都受了哪些伤。
他会永远记住这些伤。
“噢。”司雪梨坐着不动了,接着举头四处张望。也是,这儿如此偏僻,估计电只能勉强供应灯泡,装热水器是不太可能了。
“你为什么不回庄园?”司雪梨问。
杨管家不是说庄园安保很严密的么,庄臣受了伤回去,一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二来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不想。”庄臣几乎是毫不犹豫说出这句话。
“嗯?”司雪梨不解:“可你这样突然消失,大宝会更担心。”
虽然大宝这几日没在她面前提过庄臣,但司雪梨能感受得出来,大宝的在意。
庄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他动作轻柔替雪梨摘下缠着右脚的纱布,语气轻描淡写:“家是家,不是堡垒。”
庄园是生活的地方,不是堡垒,不是受伤或者战败而躲进去的地方。
这样不仅会引得敌人集中攻击庄园,也会让庄霆担心。
司雪梨愣住。
她只想到庄臣这样做大宝会担心,却没有站在他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