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恩不解地看向提出质疑的众人,问道:“你们不想放他走,那又要拿他怎么办呢?”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蔡志强眉头紧锁,说道:“沐恩,我们可以扣押他!”
秦沐恩摇头说道:“蔡校长,那只会引来更多的野人,围困营地,我们在营地里,将寸步难行,到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对啊!这的确是个问题!蔡志强想了想,又道:“我们可以利用他,逼野人全部撤走!”
秦沐恩乐了,反问道:“逼野人去哪?
回他们自己的住处?
如果我们不放了他,野人是不会撤走的,我们和野人之间,就得陷入僵局。”
“如果放走了他,野人再攻击我们怎么办?”
“他承诺过,放他走,他会带着野人撤回到他们自己的岛屿!”
“我们凭什么信任他?”
秦沐恩耸耸肩,说道:“只能赌,赌他言而有信。”
“如果他不讲信誉呢?”
“那我们就只能和野人拼命了。”
秦沐恩说道:“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放他离开,赌他会带走全部的野人,如果谁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请他来处理这件事吧!”
幸存者们都沉默了。
胡一鸣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不能草率,得从长计议才是!”
野人的首领,是秦沐恩抓的,与野人首领的谈判,也是秦沐恩谈的,如果最终野人真的全部撤走了,那么营地这次能度过难关,完全是秦沐恩一手促成的。
如此,他这个营地长还往哪摆?
南方的幸存者还没迁徙到北方营地呢,就让秦沐恩赢得极高的威望,等南方的幸存者都过来,这营地长的位置,自己还能坐得稳,还能坐得住吗?
这是很实际,也很现实的问题。
秦沐恩没有胡一鸣想得那么多,他只想解决问题,现在来看,胡一鸣是对自己的解决方式不满意,那他也没办法了。
另外,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昏沉,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他抚了抚额头,说道:“既然胡校长有良策,那么就由胡校长来处理吧,我得回营地休息。”
说着话,他迈步向前走去。
燕于飞,以及人群中的孙曦,几乎同一时间走到秦沐恩近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搀扶着秦沐恩的一只胳膊,走进营地大门。
看到秦沐恩要走,胡一鸣都傻眼了,他不会雅克语,他和野人头领根本没法交流啊。
他急声说道:“沐恩,你不能走!”
秦沐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胡一鸣,声音虚弱地说道:“我的办法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放他走,至于其它的办法,我实在想不出来。”
“可是……”“我真的太累了,也头晕的厉害!”
燕于飞面沉似水地说道:“胡校长,你想看着他流血流死吗?”
“……”胡一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本围站在四周的幸存者们,自动自觉地向两旁退让,闪开一条通道,让秦沐恩三人通过。
胡一鸣暗暗咬牙,他不认为秦沐恩是坚持不住了,反而认为他是故意给自己难看,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转头看向在场的幸存者,挥手说道:“放他走!”
蔡志强来到胡一鸣身旁,小声问道:“校长,真要放他走吗?”
“不然呢?
你有办法?”
胡一鸣此时已然没有了平日里忠厚长者的风范,他脸色阴沉,转头目视着蔡志强,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蔡志强缩了缩脖子,退后一步,未在多言。
阻挡住封古特的幸存者们,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让开。
封古特连头都没回,旁若无人地从人群当中穿过。
随着封古特出来,外围的野人们蜂拥而上,将他第一时间保护起来。
紧接着,大批的野人纷纷抬起手中的武器,摆出准备进攻的架势。
封古特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再发起攻击。
他甩头说道:“我们走!回光明岛!”
他走出没几步,看见负责保护他的两名精英战士,以及四名雅克族战士。
他们几人都中了痒痒药,皮肤虽然不痒了,但肺子还在火辣辣的疼痛,几人坐在地上,已然无力站起。
封古特走上前去,拍了拍两名精英战士的肩膀,毫无预兆,他夺过旁边一名雅克人的匕首,连续两刀,果决利落地刺入两名精英战士的脖颈。
紧接着,他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水,又将剩下的四名雅克族战士一一刺杀。
连续杀了六人,封古特方吐出口浊气,将沾满鲜血的匕首丢给手下人。
在场的雅克人都惊呆了,不明白他为何杀了他自己的守卫。
封古特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不听从我的指挥,都该死!”
扔下这么一句解释,他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去。
别的雅克人,并没有看到秦沐恩攻击他,并挟持他的那一幕。
除掉现场的目击者,回到光明岛,他可以解释说,是自己主动让对方挟持的,目的是为了和对方达成合作,共同对付萨尔人。
即便有人不相信他的话,甚至有人想拿此事做文章,但没有现场目击者,谁都没法反驳他的说词。
他身为酋长继承人的尊严,还可以保留得住。
随着封古特带着雅克人撤回到光明岛,这场北方营地与雅克人之间的战斗,算是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