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推开,黑皮端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酒菜,黑皮把酒菜在桌上放好,正要倒酒,肖宇拦住他,“我们不喝酒。”
黑皮顿顿,看看马忠,马忠道,“对,喝酒误事,听我大哥的。”
黑皮忙点头称是。
四人坐定,马忠边吃边道,“黑皮,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事,问的怎么样?你小子不会光想着揽客挣钱,把我的事忘了吧?”
黑皮呵呵笑道,怎么会,接到马忠打来的电话,他即立刻去办了交代的事,在白象镇西头确实有户金家,一共兄弟两人,老大叫金鹿,老二叫金发,金鹿为人老实本分,早已成家,开一个杂货店维持生活。老二金发性格和金鹿截然相反,从小顽劣斗狠,以前也是个赌鬼,后来白鹿镇赌风被压下去,金发就和别人一起到国外打工,在国外混了一年就回来了,嘴上吹嘘在国外发了财,实际是满嘴跑火车行骗,不少人被他因此骗了钱。
后来这小子在亲戚朋友里名声实在太臭,白鹿镇待不下去了,就又去了云城,偶尔回来一趟,还是老样子,满嘴跑火车。
黑皮以前和金发有些交集,但不熟,后来黑皮改邪归正,规规矩矩做自己的生意就再不搭理金发。
肖宇三人听完,互相看看,肖宇问,“黑皮,金发有个外省的表弟叫金凯,高高瘦瘦,也来过白象镇,你见过吗?”
高高瘦瘦?黑皮凝神想了片刻,点头回应,见过,半年前还来过一次白象镇,金发带着他逛街,正好从黑皮店前经过,黑皮和两人聊了几句,当时金发介绍是他从北省来的表弟,好像还有个外号叫。
黑皮敲着脑壳一时想不起来。
“竹竿。”马忠接上话。
黑皮立刻点头,“没错,就是竹竿,那个表弟又高又瘦确实像个竹竿,我当时还想这外号真贴切。”
听到黑皮如此一说,肖宇三人顿喜,找对了。
“黑皮,当时他们说了什么?”
黑皮想想,时间太久了,当时也是闲聊,具体内容他想不起来了,大概意思就是金发吹牛,说自己现在云城混的不错,还有几个好项目,让黑皮投点钱,和他一起赚钱。
黑皮早知道这小子没句实话,随便应付了几句。不过当时感觉竹竿对金发挺信服的,金发吹牛时,竹竿不停在旁边点头。
在云城有项目?肖宇三人又互相看看。
“黑皮,你的意思金发现在一直在云城?没再去国外赚钱。”
黑皮笑笑,“外边都传言白象镇的人遍居国外,这话只对了一半,白象镇以前出国务工的确实不少,但那都是迫不得已,国外的钱哪那么好赚,人生地不熟,时时还有各种风险,想赚钱都得下辛苦,金发吃不了苦,光玩坑蒙拐骗那一套,语言不通,骗外人人家听不懂,一旦发现,你一个外来客必定吃亏,骗自己人,他的名声在自己圈里早就臭了,谁都不搭理他,他骗谁?只能灰溜溜回来,这几年他一直在云城晃荡。”
肖宇三人同时点点头,这点和他们提前获取的信息不同,很重要。
“那半年前你见过他后,最近金发回来没有,特别是这两天?”肖宇问。
黑皮很肯定摇摇头,没有,刚才他还特意去了一趟金鹿开的杂货店,以买东西的名义问了金鹿,金鹿说半年之内,金发根本没回过家。
“那个竹竿呢,他这两天来过没有?”马忠急问。
黑皮又摇摇头,没有。竹竿只和金发投缘,与金鹿关系很淡,金发不在白象镇,竹竿也就不会过来。这点可以肯定。
“你们找金发什么事?也被他骗了?”黑皮小心道。
马忠喝口茶,呵呵一笑,拍拍黑皮,“有点事,金发在云城的落脚点,你问清了吗?”
见马忠不愿说透,黑皮知趣不再问,“金发那小子骗的人太多,怕有人收拾他,所以没有什么固定住所,金鹿对这个弟弟也很厌恶,因此金发到底在云城住在哪,他也不知道,不过。”
黑皮从兜里取出张便签纸,上面有个手机号,这是金发的手机号,被他从金鹿那里要来了。
马忠接过便签纸看眼,“是云城号码。”
又聊一会儿,黑皮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马忠叮咛黑皮,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没发生过。
黑皮也是老油条,心知肚明,点头称是。
吃完饭,黑皮端着托盘走了。
肖宇点上烟,虎头道,“肖宇,看来我们想在白象镇抓住竹竿没有可能了。”
肖宇看看两人。
马忠也点头道,“黑皮肯定不会骗我。”
肖宇拿起便签纸看看,又起身走到窗前,外边天色已完全暗下,家家户户门口的象形灯笼都被点亮,红色的灯光铺满街巷,来来往往的游客在灯光下穿行。
“马忠,我们下去转转,顺便去趟金家杂货店。”肖宇回身道。
马忠立刻应声好。
虎头也要同去,肖宇道,“虎头,你就别去了,虽然我们判定竹竿不在白象镇,但万一我们判断失误,竹竿悄悄回到了白象镇,你和他见过面,被他发现就不好办了。”
肖宇的话不无道理。
虎头应声好,“我等你们消息。”
肖宇两人笑笑,拍拍虎头,出了房间。
到了楼下,黑皮正和几个背包客说话,见肖宇两人下来,立刻迎上前,“出去?”
肖宇一笑,“出去转转。”
目光一碰,黑皮心领神会,没再多问。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