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外劝了很久,都不见阮晞瑶有什么动静。直到深夜,满是泪痕的阮晞瑶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色。
柳哲恩听到开门声就醒来了,朝着阮晞瑶走过来。
“童珍呢?”阮晞瑶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这些天的事情太多了,我让她早点休息去了。”柳哲恩更关心阮晞瑶的嗓子,“阮晞瑶,你的嗓子怎么了?我先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哲恩。”
阮晞瑶走去了屋外的凉台上。
“你不要太伤心,古琴一定会修好的。”柳哲恩还是劝着。
“哲恩,你说我们是不是前世一定认识啊,为什么你总能在我出错的时候提醒着我不要继续错下去。”
“阮晞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清楚。”柳哲恩不解的问道。
“不,你最清楚我和季成的事情。”阮晞瑶看着柳哲恩满是疑惑,“你说彧铭手掌上原本有颗朱砂痣对吗?那才是我们真正的记号,我的记号在胸前。”
阮晞瑶拉开胸前的衣服,一颗鲜红的朱砂痣赫然在胸前,而她也感到原本在冥界时被鬼帝点封在眉间的朱砂痣也被冲破了。不知道鬼帝会作何感想,她今天也想了很久,关于鬼帝为什么要阻止她与季成想认。
“可是彧铭的手掌上却剩下一道疤痕了。”
“是啊,所以我看不到这颗朱砂痣,不会知道他就是季成。”
柳哲恩的脸色一下子被拉了下来,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兜兜转转,结果从一开始就错过了!!
“真是苍天捉弄人啊!!!”柳哲恩不禁感叹,“阮晞瑶,现在怎么办?你要去找彧铭吗?”
“不找了,他现在有小帆,我不能再去打扰别人的感情。”阮晞瑶摇摇头说道。
“可是你们……”
“我和宗澈在一起挺好的,我要让彧铭知道这一点就好,其他的就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
“哲恩,谢谢你,走进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当初的想法不就是只要季成这一世里能够幸福就好了吗?如今我已经看到了,就够了。”
“我十三年的寿命可以换你到白头,这是戒妙住持答应我的,为什么现在……”柳哲恩恨戒妙住持骗了她,“他是出家人,为什么要戏弄我?”
“他没有骗你,是我已经和鬼帝说好了,让他提前收我回去,我继续在他的身边做乐女,永不变心。”
“阮晞瑶,为什么啊,我……”
“哲恩,你不要再劝我了,我的时间慢慢的少了,我只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和你们向从前那样天天在一起说说笑笑,算是完美的结束我这一世吧。”
哭过之后,阮晞瑶算是什么都想开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两个人彻夜长谈到天亮。
她不知道在古琴被毁的时候,也让席彧铭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阮晞瑶时起的事情,有笑也有泪,他看看他掌心上的疤痕,不禁笑了起来,与阮晞瑶一起去寻找乐音,他依然不禁笑起来,当想到与阮晞瑶有过一段感情,眼角竟湿润了。
因为他已经与阮晞瑶的感情成为了过去,能陪伴阮晞瑶的人只有裴宗澈了。张新洛给他接的所有工作,都没有提出异议,现在唯有不停的工作才会不去想阮晞瑶的事情,才会看不到不想看到的人,听不到不想听到的事情。
唯一个人在家静下来,看着阮晞瑶最喜欢观赏的明月。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他的心境莫过于词者心里的痛苦,梦中的那个女子会不会是阮晞瑶?他一次次的劝解阮晞瑶一定要找到她想要的幸福,他一次次梦到身临险境,最想念的人却是阮晞瑶,莫非真的与阮晞瑶有前世的纠葛。
看看手掌上的疤痕,将其紧紧握住。坐靠在飘窗上一个人静静的遐想。
那头,也有这么一个人,看着月亮。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来时最为相思,错寻花处,痴迷不住,来恨不解风情,稍作雪月凉透处,咋惊起,梦中良人归何处,不语窃思,只在月下住。
夜风吹拂轻纱,阮晞瑶白衣飘飘,发丝拂动,轻叹一声,这千年的愁绪一叹不尽。
一起到天明,席彧铭接到张新洛的电话就迅速出门了。
而阮晞瑶还未洗漱好,裴宗澈便过来了。看到裴宗澈和以往一样,带着笑容走进来,阮晞瑶连忙闪躲到房间里换好了衣服,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才娇羞的出来见裴宗澈。
“阮晞瑶,我找到了最好修缮古琴的匠人,他很懂古琴这些传统乐器,我们现在就去修一下你的古琴。”
看着裴宗澈充满四季青活力的样子,阮晞瑶浅浅一笑。
“你又辛苦了。”
“没事,之前我们盘下来的那家乐器店里的小东他爷爷生前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古典过一些,他说这位大师一定能修缮好你的古琴。”
“让你费心了,我的这架古琴自我生前到入土它便一直跟随着我,它是我从冥界带过来的,坏了,便就坏了,世间的人是修不了的。”
阮晞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