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翩然,掠过山川大河。
赵云这一路,出奇的静,人站在那,只觉脊背凉飕飕,原因紫苓就站在他身后,不是吹,他老人家动都不敢动的,抹布还在,死死堵着嘴,可不能再吭声儿了,再唧唧歪歪,紫苓保不齐真会把他扔下去。
想到这,他又看了月神。
你说堂堂一尊神明,哪来的闲情逸致,坑他这小武修,被她这么一整,抹布都不敢往外拿了,天晓得下回又是啥个幺蛾子,他这小身板儿,可禁不住造。
“拿出来吧!不坑了。”
“塞着好,塞着安全。”
两人的对话,还是很通俗易懂的,任月神说的再正经,赵云也不听其瞎咧咧,吃过亏了,不想再上当。
被调.戏了。
紫苓亦沉默,脸颊还染着片片红霞。
她肯定被调.戏了。
两个问题,问的气氛一度尴尬,而他身前这个老前辈,貌似也不怎么正常,或者说有病,嘴里塞块抹布,这算另类的修行,还是怕自个的嘴把不住门儿?
尴尬的一路,不知在啥个气氛下度过的。
待白鹤自空落下,已是那片荒林,这地儿赵云熟,曾与牛轰来过,还灭了那邪恶的法师,险些把命丢了。
“前辈,请。”
“唔.!”
赵云有模有样,演的绘声绘色,不过,纵是演的再好,也会因他口中塞着的那块抹布,而形象大打折扣,此刻,若用绳子给他绑了,必定会更应时衬景。
紫苓心中犯嘀咕。
传说中的大夏鸿渊,是极正派的一个人,咋到了她这,变的这般不正常了,看他口中的抹布,就颇想笑,主要是滑稽,谁会好端端的,在口中塞抹布呢?
两人一路到主墓。
阴月王的棺椁还在,却是颇不稳定,棺盖嗡嗡嗡直颤,大眼一瞧,颇有掀出去的架势,棺盖与棺体缝隙,还有阴气汹涌,载着厉鬼的哀嚎,让人不觉以为,里面的古尸要跑出来,看的赵云心神都直打颤。
他扮演的是天武境不假。
可他,真实修为却是真灵境,哪扛得住天武阴气。
“秀儿,可看得出是谁在召唤。”赵云问道。
阴月王的棺椁,这般的躁动,可不是闲着没事儿,必事出有因,多半就是那神秘势力,又在召唤阴月王。
所幸,紫苓懂些封印秘法。
看棺椁之上,贴了不下几十道符咒,也正因它
们压着,棺盖才没有被掀开,不然,阴月王必定已冲出。
“该是尸族一脉的传承。”
月神悠悠道,召唤尸体的方法,人世间多不胜数,但她是神,眼界奇高,是哪一方召唤,一眼便可看出。
“尸族。”赵云眉宇微皱。
对尸族,他还是略有耳闻的,是一脉古老的传承,说是尸族,其实并非都是死人,只不过常年与尸为伴,这个种族,专喜干刨坟掘墓的勾当,越强的尸身,便越是喜欢,至于把尸体弄走干啥的,昭然若揭,定是炼制傀儡,亦或者控制尸体,以做杀人工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尸族比罗生门更可恶。
罗生门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尸族所做就损阴德了,人都死了,还让亡灵不安生,咋这般不懂事儿嘞!天晓得多少祖坟,被他们祸祸了,少不了挨骂。
嗡!嗡!嗡!
两人交谈时,棺椁颤的更厉害,棺材都掀了三五寸高,呜呜的声响,如一道道魔咒,听的赵云心神剧痛,还有翻滚的阴气,自带天武威压,让人难喘气。
“前辈。”
紫苓忙慌看向赵云。
“退后。”
赵云淡道,终是把抹布拿出来了。
见他拂手,四根红蜡烛甩出,放在了棺椁的四角,而后一根根燃起,继而便是朱砂红线,将红蜡烛相连,还往上擦了一抹血,只因他吞过龙血,自带龙息,对阴冥气,有遏制的神效,自然,还需配合咒语。
他的咒语,皆是月神传的。
在紫苓听来,显然听不懂,就立在一侧,看赵云施法,燃了红烛,牵了朱砂红线,配合古老神秘的咒语,竟形成了一片光幕,罩住了棺椁,隔绝了阴气。
“果然是大神通。”
紫苓喃语,还是小看了大夏鸿渊,竟还通晓玄门秘术,如此简单几个举动,竟造了阵法,阴气已被隔绝,棺椁也停了颤动,仅此一法,就强过她的封印。
隔绝阴气和召唤,也只第一步。
赵云未停,或摆铜钱,或抛洒纸符,整的一套一套的,皆月神教的,霸道如阴月的尸身,都归于平寂了,主要是隔绝了召唤,无人再扰亡灵,自无怪事。
最后,才是贴往生符。
如他所料,九符为一阵
,需摆在九个方向,每一道符,都需染他的血,借的便是那一丝龙威,恰到好处,往生符皆闪光晕,明明是纸符,却刻入了棺椁。
“好奇妙的玄法。”
紫苓美眸熠熠,真正见识了玄奥,天武境的半仙,果然非她地藏境凡人可比,这些个神通,她做不来的。
“来客人了。”赵云悠悠道。
紫苓俏眉微颦,地藏境的感知,未寻到半点气息。
轰!砰!轰!
果然,赵云话音方落,便闻阵阵轰鸣。
“有人进了古墓。”
紫苓顿的神色一冷,她进来后,把所有墓道都闭合了,听这声响,该是有人一路正打穿石门,强行进来,若所料不差,定是那欲召唤阴月王尸的神秘势力,还真是小看他们了,竟是这般快便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