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渡劫开天罚者,任何人不得出城。”
重要的事说三遍,但水神这番话,却在三日间,叨叨了八百多回。
事实上,他只是个执行者,真正传令的,是他家师祖。
不为别的,只因葬海天君跑了,或许已入仙界,若硬要搞暗杀,防不胜防。
要不咋说九世神话,猜的就是准。
葬海天君真就来了仙界,宛似一只幽灵,已在神明海外,逛游大半夜了。
拉联盟不成,他总得找点事干,只要能给神朝添堵,哪怕只杀一个小玄仙,他也很乐意为之。
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至少在林知婳看来,一尊顶天大神,更兼荒神兵,连小玄仙都被列为暗杀的对象,着实有损至高传承的威严。
提及月神,依如冰雕,坐于老树下疗伤。
自真身回归,她还是第一次伤的这般惨烈。
也无妨,她有伪天道之力护体,无性命之忧。
赵云还在,就立在不远处,默默窥看月神体魄,每一道伤痕,都有乌黑之光萦绕,宛如烙印,怎么都驱不散,还一次又一次的荼毒月神根基、化灭她之精气。
他很好奇,恶祖究竟修的什么道,大战都落幕了,竟还有如此恐怖的余威,饶是月神的底蕴,都颇感吃力,换做心儿和太宇神将,怕是顶不住。
“闲着也是闲着,切磋一番可好。”林知婳蓦的一语。
闻之,赵云眉宇微挑,以为听错了,上下瞟了一眼林知婳,堂堂仙界主宰,身融大乾坤,弹指间可灭顶天大神,找他一个小神明切磋,玩儿呢?
“我不用大乾坤,同阶一战。”林知婳一笑,她是个上进的制裁者,多年来无一日荒废修炼,颇想知道,同级别同境界与赵云战,差距有多大。
“主宰相邀,却之不恭。”赵云说的随意。
话落,便见他体魄闪光,将神明的修为,一路封到了洞虚境,不高不低,与林知婳同阶。
“无需留手,我就想看看.我究竟有多少斤两。”林知婳并非逗乐子,神色颇郑重,且说话间,手中还化出了一柄紫色的仙剑。
她之气势,也在这一瞬,极尽攀升,体魄有道音回荡,周身更有异象衍生,成法相天地。
她立于其中,如梦似幻,虽谈不上风华绝代,却已有风华绝代的潜质。
“好说。”
赵云捋了袖子,顺便还活动了一下筋骨,早就想揍这娘们儿了,偏偏有人上赶着找虐,这怎么好意思。
铮!
剑吟起,林知婳如惊鸿般杀来,一剑刺破虚无。
主宰就是主宰,以洞虚修为,能祭出这般霸道的一剑,也算难能可贵。
瞧赵公子,则随意的对手掌,哈了一口气,完事儿,一个大摔碑手抡了出去。
正所谓,大力出奇迹。
他这一掌,多少带点私人恩怨,掌威恢宏磅礴,乃至林知婳前脚方才杀到,下一秒,便被抡飞到了九霄云外,啥个道音,啥个异象,啥个剑意,都在刹那间破灭。
噗通!
还是那个池塘,林知婳砸了进去,溅起了一片浪花。
许是伤的太重,也或被打懵了,良久都不见她出来。
赵公子还是给她留了点脸的,若非碍于主宰的面子,必有一套九连摔,不摔残
不算完,怜香惜玉的没有,干就对了。
爽!.比那啥还爽。
赵云虽无言语,可神态代表一切。
此番,换林知婳受打击了,自爬出池塘,便坐那怀疑人生了。
她以为,经历几番蜕变和涅槃,再不济也能在赵云手中,走过三个回合。
可那一巴掌呼过来,她才知何为碾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花里胡哨,都是摆设。
“年轻人,你还需磨炼。”赵公子这话,颇有长辈的那般语重心长,且字里行间,好似还有另一层意思:
你若缺陪练,老夫完全能胜任,保准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求一飞冲天,定叫你浑身酸爽。
人哪!就不能太嘚瑟,尤其不能在女人面前嘚瑟。
如他,说着说着,就把自个说到树上去了,主宰很不爽,后果很严重。
“你这典型的输不起。”
随风摇晃,不妨碍赵公子脸黑。
林知婳权当没听见,就输不起了,怎么着吧!
还能怎么着,等呗!.这,是赵公子的心语,主宰嘛!总有退位那一日,他会亲自来接,然后,找个没人的山旮旯.。
峥.!
两人逗乐时,突闻悠扬而古老的琴声。
哦不对,不是琴声,是道音,传自月神。
赵云不再挣扎,当即竖起了耳朵,静心聆听。
林知婳比他更自觉,干脆坐在了月神身侧,距离近,听的才清晰,至于月神的煞气,以及其体内残存的恶祖杀意,完全伤不到她,有大乾坤护着呢?
道音如神曲,响满小
竹林。
赵云听的心神徜徉。
林知婳更是如做梦一般,这可是九世神话,能坐在其身侧,聆听轮回之音,实乃无上的荣幸。
要说疼徒儿,还得是自家的师尊。
月神醒来时,云袖一挥,便将赵云放了下来。
林知婳未有阻拦,也无暇理会,缘因她之心神,已堕入一个极其玄奥的意境,此刻,正在道的海洋中,沉敛心境,不出意外,会有一番不俗的顿悟。
“秀儿,你的伤。”赵云凑了上来。
“无碍。”月神轻语一笑,荡尽了体内最后一股杀意。
“那恶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