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镖队的马车停了,在树林落脚。
赵云下车时,正见众人生火造饭。
见他,一众大汉都不禁摸了摸下巴,而后,都瞟了一眼镖队的郎中。
那货说了,这娃没个十天半夜月,下不来床。
才一日,人就站起来了。
“怪异的小崽子。”
镖队郎中凑了上来,一番把脉。
尸毒已清,就是这身子骨有点虚。
事不大,无甚大碍,静心调养便好。
“谢救命之恩。”赵云颇懂礼教,由衷的感激。
“与爷爷说说,咋个染上尸毒了。”镖队郎中问道。
“误入一片乱坟岗。”赵云一声干咳。
“好端端的去乱坟岗作甚,你家爹娘呢?”
“俺.迷路了。”
赵云讪讪一笑,顺口还问起了梧桐镇。
镖队郎中一阵摇头,忙碌的镖师们,也都面面相觑,他们走南闯北,阅历不凡,却没听过这么个村子。
赵云虽有遗憾,并不泄气。
那个老爷爷说了,一路朝西走就行。
.。
“开饭了。”
伴着一声呼喊,镖队十几口人都聚在了篝火旁。
今日,加了一双碗筷,但赵公子的饭量,一碗哪够。
众人看他的眼神儿,都怪怪的。
还有玉兰,小嘴更是张成了o型。
“能吃是福。”
老辈们传下来的话,后生们都记得清楚。
镖队也不吝啬,几碗饭嘛!.吃不穷他们。
开玩笑,神朝的扛把子,又岂是吃白食的主?
他有钱的,怀里揣着一把银票呢?给伙食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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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赵云找镖头借了地图,坐在树下埋头看。
约莫估计,再有几百里,便能到一座古城。
“子龙。”小玉兰凑了上来,且还偷偷摸摸。
>走近一瞧,才知她揣着一个小酒壶,装满了酒。
“哪来的酒。”赵云小声道。
“偷我老爹的。”玉兰笑了笑。
赵云听的一声干咳,他在家也经常偷爹的酒喝。
说起老爹,他这思乡的情绪,又瞬间涌满了心头。
“一人一半。”
“这.不好吧!”
赵云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
众镖师们都在,正聚在一块说说笑笑。
喝!
一人半壶酒,两人咕咚咕咚就干了。
小玉兰怕是酒量不行,小脸红扑扑的。
赵云还好,再来那么一坛,照样装得下。
“别说,他俩凑一块,挺般配的。”
“老大哥,干脆把他领回家做女婿。”
“定格娃娃亲,结伴长大,日久生情。”
镖师们一旦有了话题,那就叨叨个没完了。
尴尬的是大镖头,大半夜的,都在拿他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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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吾!
天还未亮,马队便启程了。
赵云一路随行,妥妥的病号。
不过,他是个怪胎,也只三两日,便活蹦乱跳。
为此,镖局郎中还特意把他叫过来,好好研究了一番。
“此娃.骨骼惊奇。”
这,是郎中下的定论。
通常,如这等稀有的品种,都是练武的好苗子。
当然了,若好好培养,也能是个满腹经纶的大文豪。
“听我的,领回家做女婿吧!”
郎中如和尚念经,一句话叨叨了一路。
话,自是对大镖头说,那俩娃有夫妻相。
。
“再有一日,就到江陵城了。”
赵云抱着地图,埋头看了又看。
身侧,小玉兰则对外界更加感兴趣,大多时候,小脑袋都是探出窗外的,难得出来一趟,得看个够本。
“子龙,看,树上有果子。”
某一瞬,小丫头兴高采烈的喊道。
赵云都不及反应,便被拉下了马车。
“那那那,那个大。”
“慢点,当心别摔着。”
“多摘一些,俺们人多。”
其后画面,就颇有几分童年趣味了。
赵云负责摘果子,小玉兰则负责指挥。
果子甜不甜且先不论,心情是很愉悦的。
“回车里。”
不合时宜的喝声,自前方传来。
是大镖头,已在前一瞬勒了马绳。
镖师们也都停了,都眉宇微皱的看前方。
那,有一堆大木桩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景绝非偶然,必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般把戏,他们走南闯北这些年,见的太多了,强盗惯用的伎俩。
一时间,马队的气氛,变的甚是压抑。
摘果子的那俩,也觉察不对,忙慌跑回。
“杨叔,怎么了。”小玉兰不禁问了一句。
“待在车里,莫再跑出来。”杨镖头正色道。
丫头倒也听话,变的安安分分。
不安分的是赵云,换他探出窗外。
练武的敏觉告诉他,这地方,大有猫腻。
看树上的鸟,已扑闪翅膀,林中必藏着人。
呔!
时隔几日,赵云又听闻这等咋呼。
此番,不是鬼魂,是真真的强盗了。
两侧的斜坡,多有人影窜出,手中还提着刀。
凶神恶煞,是他们的神态,一个个匪里匪气的。
“各位兄台,这是作甚。”大镖头拱手道。
“揭不开锅了,借俩钱花。”说话的是个提刀莽汉,该
是这帮土匪的头目,笑的玩味戏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不过,他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正所谓,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