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清晨,药王谷没有造饭的炊烟,却满是恸哭声。
走近一瞧,才知是药王的小徒儿,在抹着眼泪呜咽。
没了,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没了。
为救她的相公,在雪中,香消玉殒。
是她太天真,天真的以为,她家师傅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为此,那几日没少跟老头赌气,何曾想过,救人.竟是以命换命,竟是一场生离死别。
哎!
药王一声叹,不知该如何安慰徒儿。
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救一命害一人,是功,还是过。
带着这般心境,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床上,赵云安静的躺在那,睡的安详。
相比昨日,他没了病态,惨白的脸庞,已红光满面,鬓角的银丝,也已消失不见,气息变的雄浑有力。
若说先前,他是病入膏肓。
那而今,便是一朝大病初愈。
“你小子有福啊!”
药王一边给赵云把脉,一边自顾自的唏嘘怅然。
世间多少夫妻,又有几对,甘愿为对方,付出生命。
“丫头,愿你在天有灵。”
药王低语,随眸还看了一眼窗外。
死前穿嫁衣,那是何等的用情至深。
他的话,已死的柳如心,兴许听得见。
天道轮回中的应劫入世,死,便是归位。
只不过,她归位时,出了些变故,跌入了岁月长河,在沉眠中,随时光徜徉。
“回来了?”
昏暗的神朝小世界,有一声喃语。
乃扶摇,伫立在山巅,静静看虚无。
就在前一瞬,她嗅到了一股岁月的气息。
那,是仙庭女君的道,有时光,惊鸿一现。
她欲找寻,奈何已无痕
迹。
待一番推演,却是一片空白。
“你个王八羔子,何时归来啊!”
不明所以的狂英杰,也是夜里睡不着。
于是乎,他在墓碑前,问候了神朝之主。
阿嚏!
沉睡的赵云,蓦的一个喷嚏,打的酣畅淋漓。
气势外泄,将给其把脉的那位,震的闷哼不止。
“好个九幽玄功。”
药王上下扫量赵云,越看眸光越深邃。
按说,换了别人的血,体魄该是排斥的。
可这小子,却是个异类,血与体魄非但不抵触,竟还完美契合,这就不得了了,修九幽玄功造出的血,极霸道,加之此货本身就骨骼惊奇,且功力不俗,三者的相融,那是里里外外,全方位的极尽提升。
此人若放在江湖,定是武林第一。
美中不足的是,他只剩十年寿命了。
“心儿。”许是门口的小丫头,哭的太痛,赵云被惊醒,豁的开眸,也是猛地坐起,吓得药王一激灵。
惊吓之余,这老头儿又是一番唏嘘啧舌。
以他多年经验,此子起码得昏睡三天三夜。
才一日,竟然醒了,九幽玄功的血当真不凡。
“这是哪?”
“你是谁?”
赵云环视四周,朝药王投来了茫然的目光。
“吾名罗玄,此乃东岳雪山。”药王悠悠道。
罗玄?
东岳雪山?
在赵云听来,这俩皆是陌生的词汇。
他也来不及寻思这些,翻身便下了床,
“老前辈,与我一道来此的那个姑娘呢?”
“放下你便走了。”
药王说着,自袖中掏出了一封信。
信,乃柳如心所写,是留给相公的。
赵云接过,拆开一瞧,却是不禁眉宇微皱。
信中留言并不多,用四字可概括:十年之约。
“十年后,我在渝州城等你。”
若信的内容演成画面,那便是柳如心回眸一笑。
赵云满目不解,好不容易重逢的,为何要再等十年。
哎!
今日的药王,有些多愁善感,净叹息了。
特别是瞧见十年之约,叹的更是心境悲凉。
十年,何其漫长的岁月,到了,会是一场空。
他并未言明,这是他,与柳如心临死前的约定。
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良药,足够他淡忘前尘往事。
“为何再等十年。”赵云有些魔怔,一人神神叨叨。
“伤好了,就滚吧!”
也不知药王哪来的火气,吹胡子瞪眼的。
心神恍惚的赵云,瞬间清醒,也满目愕然。
若非这老头儿提醒,他都不知体内血毒已清。
撞见贵人了,他中毒这么深,竟还能捡回命来。
“谢前辈搭救。”赵云忙慌拱手俯身。
“嗯。”药王回的不咸不淡,转身走了。
这副姿态,整的赵公子,一时间尴尬不已。
方才还有说有笑,且一脸温和,这会儿咋了。
不过想想也对,世间之高人,都有三分怪脾性。
走。
说走就走。
人都下逐客令了,着实不好意思再赖在此地。
有这功夫,当去找找柳如心,十年时光太久了。
门口。
小
丫头还坐在那,满脸都是泪花。
“小妹妹,因何哭泣。”赵云问道。
“钱袋丢了。”小丫头一个劲的抹泪。
“丢了多少钱。”赵公子说着,便在身上摸索,想翻出几两碎银子,哄哄人小姑娘,毕竟能住在此地,这丫头与那个老前辈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他是想做好事来着。
然,翻遍全身,也不见半个铜钱。
该是先前大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