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琼莩记得和陆嫔两人唯一交集也只有在棠****的时候,那时陆嫔还只是才人,而她是美人,她和陆嫔打了几副牌,后来陆嫔乘着她得罪圣上被剥夺封号,贬到废院的时候,就对外宣称纸牌是其发明,然后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宫中的红人,现在怎么会想到她?
不过要说到觐见皇后,给季琼莩选衣的傅婉仪就犯难了,现在季琼莩是被剥了美人位份的,自然是不能够穿原来那套的美人宫服,而被剥了美人位份之后上面也没有说她降级到什么位置,只是让她住到废院里来,若是在平日里废院里随便怎么穿着都是没有问题的,没有人会管一个惹怒皇上被剥了位份的宫妃的服装,现在要见皇后当然不能随便着装,没有穿对衣服那可是大不敬。
季琼莩看到愣在衣橱边上的傅婉华,就猜到了她的为难之处,傅婉华也不是没有向尚衣司提出过申请,可谁会管一个已经失宠了的小主有没有宫服穿?自然是没有人会理会。所以季琼莩的宫服一直就没有着落。
“穿进宫前的常服。后宫有这么多嫔妃的服装,尚衣司哪里忙得过来顾到我这个已经到废院的人身上。”
“小主,这于礼不合?”
“没有什么合不合的,换上吧。”季琼莩厉声。她也知道傅婉华这么说是为她报委屈,可是这里是皇宫,皇家原本就是如此,为一个已经注定不会受到关注的妃子去浪费面料,尚衣司主管除非是脑袋被门缝给夹了。
换上了一件淡绿色流彩暗花云装穿上,这是出宫前,付家给她准备的衣服,说是以前为付莲蓉准备的。温婉大方,最重要的是不出挑,怎么都挑不出错处的。
衙了衣衫,傅婉华来到她的身后,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如意高寰髻这是宫中最寻常普通的发髻。饰品也没有什么好选的,原本傅婉华选的是稍显华丽的步摇,被季琼莩用手压下,她看了下饰品盒,最后眼光落在非常普通的草头虫镶珠银簪上面。“我们在废院已经好几个月了,有些首饰都应该能耗的都耗光了。”季琼莩说出了她选择相当不起眼的头饰的原因,如果这个时候还带着镶金的有些华丽的饰品,那上面就要对她起疑了。至于耳环,随便的带了一副小珍珠,就出门了。全身,除了着装有些大户人家的样子,其他的装扮就有些寒酸了。不过季琼莩也毫不在意,她这是去见皇后又不是去伺候皇帝,一个废院出来的没有被饿个半死已经算是不错了。她这是想到御膳司每天只供应的一餐饭。吃不饱饿不死,对于需要减肥的人来说那真是一个好地方。
打开门传旨公公就等候在门外,领着她就往外走去。一个在废院的人,那是连轿子也是不配坐的,所以她可是一路跟着太监走去的坤宁宫。来古代除了早年出逃的一次好像好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前世去参观皇宫时的那种走路走到脚抽筋的感觉又来了。
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坤宁宫,一路进了昭阳殿。
季琼莩到的时候,殿中除了几个服侍的人,就只有陆嫔一个妃子在身侧。皇后娘娘还如选秀见到时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罪妾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头戴凤珠冠,穿一身绛红色的常服领子露出金黄色的内里,气度沉静雍容。
“平身吧h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她笑容可掬的道。又命人看坐。
“谢皇后娘娘。”
“找你来是问你一件事,陆嫔说她的纸牌其实是你和她一起发明的?”
皇后这句话一出,季琼莩就看向陆嫔,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然后季琼莩马上想到了上次宁馨和她的对话,她也只和宁馨提过这件事情,难道是宁馨?可是宁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没有理由会去帮助陆嫔。不对,也有一个理由让宁馨去帮陆嫔,那就是陆嫔站队。以前陆嫔的站队不重要,可是现在陆嫔正因为纸牌的事情气势如日中天,那她的站队当然是有价值了,而且陆嫔将她拖进来,一是只有她才知道纸牌是怎么一回事,二就是化解未知的危机。等于是一举数得,而如果成功,她也会因这件事情受益,可是这种收益她根本就是不媳。季琼莩眯起眼,原本还想着如果按照振国将军府的指示,对宁馨还有些歉意,可是这件事再次证明宫中原本就没有什么友谊可言,有的不过是相互利用,她在宁馨心中不过如此而已,和一个陆嫔没有区别。宫中终归还是一片战场,有时候不是你想闭战就能闭战的。
她看向皇后:“娘娘,不瞒娘娘,其实这纸牌也不是罪妾想出来的,不过是早年罪妾救了一个来自西方的传教士,他在我家休息了几天,教了我一些简单的西方的语言,这牌也是源自与他,那副牌原本很残破了,我觉得有意思就画了形状,让陆嫔一起帮忙做了出来,做出来后我们一起玩。或许就是这样陆嫔就觉得这牌是我想出来的,其实不然。
“皇后娘娘饶命。”这时陆嫔跪地求饶。
“其实陆嫔说这纸牌是她发明的也没有什么?就算现在那位传教士在,他也不一定能认出这纸牌,陆嫔所献上的纸牌除了玩法和数字大同小异,形状和纸牌里面的人物和传教士给我的那副原版完全不一样。”
“那副原版的纸牌呢?”
“过于残破,早就丢失了。”
“那真是可惜了。”皇后感叹,“你可以描述一下你所说的传教士是什么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