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鹏飞心想:“这个赤丹派的古分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在此豢养了如此多的炉鼎,也不知道这人鼎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必然是某种残害人的手段,这少女此前曾救过我一次,若不是她,我很可能便被那血衣老僧带去,她既然有难,我必须出手援救才可。”
叶鹏飞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别人有恩于他,终究不能见死不救。这般想着,他便将神识悄然探了过去。
这座山谷内修建有许多木屋,显然是留给那些女性炉鼎居住所用。
少女进入灵田之后,便一瘸一拐的向着一处木屋走去,经过一名容貌相当秀丽的女炉鼎身边时,那女炉鼎突然伸出一只脚挡在少女面前,少女显然常被这些女性炉鼎欺负,早有防备,抬腿便要跃过去。
可惜的是,那女炉鼎身上有元婴中期的修为,见少女想要跃过自己,忙伸腿一撩,腿上带起一片劲风,向着少女踹了上去。
少女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身上毫无半点修为,加上她一只脚又是瘸的,那禁得起她的一脚,当即哼了一声,结结实实的被踹了个正着,一个趔趄便栽倒在泥泞的田坎之上,脸上、衣衫上被田间的泥水打湿了一片,样子甚是狼狈。
“丑哑巴,走路不长眼么?把姐姐的脚弄伤了,你赔得起么?”那女炉鼎作势抱着脚痛呼一声,不仅没有因为自己踢伤少女而感到丝丝愧疚,反而责怪少女。
正在灵田中劳作的其他炉鼎见此情况,都是哈哈大笑,没有一人同情栽倒在泥水中的少女,倒是有不少人趁机出言讥讽,看着少女狼狈的模样,她们只是得意的拍手大笑。
少女被那女炉鼎一脚踹倒之后,并没有如叶鹏飞预见的那般奋起反击,而是平淡的看了那女炉鼎一眼,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默然的往自己木屋中走去,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似乎早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叶鹏飞见此忍不住勃然大怒,正想上去教训那些女炉鼎,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又不禁生生止住了步伐。
“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这里又是赤丹派的地界,要是在此动武,难保不会惊动赤丹派的人过来查看,暂且忍一忍,等夜幕降临之后,我再潜入那少女的房中,将她治好之后,再带她离开这里。”叶鹏飞心道。
少女所居住的木屋和其他炉鼎不同,她的木屋可谓破烂不堪,一边墙壁已经倒塌,木墙被扔在了一边,显然是被人拆下来扔掉的,屋顶之上的茅草稀稀疏疏,也像是被人拆过,若是下雨天,这些茅草根本不足以遮雨。
回到自己的木屋后,少女将鱼篓放下,拿着木桶到溪边打了一桶清水,给自己满是污泥的身子清洗了一遍,然后再把自江中打来的几尾青鱼杀了烹煮,自始自终,她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已经对这样的生活麻木了一般。
叶鹏飞自诩自己也算是历经了人世沧桑,看淡了世态炎凉,但今日见到这少女如此一种情形,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悯。
他不知道这少女平日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在此生活的,不仅被人如猪狗一样豢养,还要无时无刻不承受着那些女炉鼎的刁难,最可怕的是,她还没有丝毫办法还手,只能麻木的看着那些女炉鼎得意的笑容,忍气吞声。
做完这些之后,少女重新回到木屋里,悄悄将门闩关上,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轻手轻脚的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表面已有些腐朽的痕迹,应该是有些念年之物。少女双手颤抖的抚摸着木盒子,她一双麻木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飞看到这里,叶鹏飞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这少女又是将房门关上,又是蹑手蹑脚的样子,显然是怕别人发现了什么,但她终究不是修士,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神识这种东西,她在屋中的所有动作,全都落入了外面那些女炉鼎眼中。”
果然,外面的那些女炉鼎见到少女将房门关上之后,全都露出了一丝嘲笑。
“你们猜一会儿她发现那东西不见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一名女炉鼎笑着向其他人问道。
“还能有什么反应,就这丑哑巴,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还能和咱们拼命不成?”之前踹了少女一脚的女炉鼎讥笑道。
“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做,有些过分了。”有人不忍心的道。
“过分?有什么过分,在咱们这些修士面前,这凡人就是蝼蚁,何须跟凡人讲什么道理。”之前那女炉鼎高傲的道。
“这也怪不得咱们,咱们不管是打她,还是踹她,这丑哑巴就跟一没事人一样,平淡收之,只有让她生气了,咱们才有乐子可看嘛。”那踹了一脚少女的女炉鼎笑道。
几人说话中,忽听木屋内少女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嘶吼,她舌头被人割去,这一声嘶吼乃是发自喉咙,便如一头受伤的野猫又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一样,嘶吼之声无比的凄然,在山谷之中远远回荡,刺耳且吓人。
那些女炉鼎听到这吼声,脸色都是猛的一变,显然没想到少女的反击居然这么激烈,不过很快,她们脸上又恢复了正常,看着少女的木屋,只是冷然一笑。
只听“砰”的一声,木屋的房门被少女一脚踹开,少女满脸怒色的从木屋内冲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如点漆的秀目再不见之前的平淡与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血红的双目,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