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一心只揪鱼耳朵,加上两人距离又近,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她竟一时没有察觉。
直到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啪嗒一声拍在了她身上。
南鸢脑子里极快地掠过了一丝疑惑。
然后,她视线下移。
下一秒,空气凝固了。
蓝斯丝毫不知羞耻,竟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菲儿,人鱼的耳鳍是不能随便碰触的,不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南鸢如触电般迅疾收回的手瞬间捏成了拳头,还捏得咯吱直响。
是她忘了,长鳞片的生物在某些方面大同小异。
想必,人形的时候也是藏起来了。
这一点倒跟大部分妖兽不一样。
他们四爪赤血腾蛇,变成人之后跟人类无异,不管是看得到的部位,还是看不到的部位。
“你在对我耍流氓?”
南鸢问,视线避开了那辣眼睛的地方。
蓝斯否认,并反过来往南鸢身上扣了一口大锅,“菲儿,你这就冤枉我了。
人鱼成年之后伴随而来的还有发情期,这段时间,最敏感的就是耳鳍了,刚才你说你揪了一下就算了,还连着揪两下,我一个血气方刚的雄性,自然很难控制我的身体。”
南鸢咬牙切齿地道:“给你三秒钟时间收缩自如,再让我看到,我就切了让你当太监鱼!”
蓝斯朝她投去“你是不是在无理取闹”的目光,“菲儿,这么快怎么可能办到?
难道你不知道雄性人鱼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比你们人类雄性更加天赋异禀吗?
兴致一旦被挑起,一时半会儿是下不去的。”
南鸢气笑了,“成语用得不错。”
蓝斯得意,“你们人类贵族很喜欢说四字,听得多了就学会了。”
南鸢脸上笑意顿时一收,面无表情地看他,“你还真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给我滚。”
蓝斯无奈地叹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调了个面儿,让自己看上去至少不那么流氓,“菲儿,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人鱼状态下的耳鳍真的摸不得,你摸我,那就是——”说到这儿,他故意拖长了调调,邪魅一笑,“求欢的意思。
加上我发情的生理期又快到了,这不就……吓到你了。”
南鸢抬腿,一副要踹鱼的架势。
蓝斯往前蹦了蹦,机智地避开了她的无影腿,“那我先回水池了。
对了菲儿,你和那男人的话我都听到了,哦,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看我的耳鳍,又大又漂亮,所以我们人鱼可以收录很远的声音。”
南鸢打断了骚气满满的人鱼,“听到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你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
“抱歉,如果我知道这人这么有来头,我绝不会打他的主意。”
蓝斯立马认错。
南鸢呵呵一声,“你真的不知道?
你在试图入侵他精神域的时候会察觉不到他的精神力等级有多高?
在星际联邦上,精神力等级高的人,非富即贵。”
蓝斯眼尾往高一吊,在这一刻流露出几分自傲矜贵的神采,“与我比,他差远了,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是我控制了他之后才发现了他的身份。
菲儿,你不信我吗?”
南鸢表情淡淡地看他。
蓝斯妥协,“好吧,我的确是搜索了一圈,专门找了个精神力高的人,但是菲儿,我没有什么险恶的用心,我只是想在游戏里引起你的注意。”
南鸢撇开眼,淡淡回了一句:“多说无益。”
蓝斯那双漂亮的眸子流光溢彩,直勾勾地望着她,“菲儿刚才,是不是舍不得将我交出去?”
南鸢:“……你想多了。
留下你是因为你还有用,毕竟以后我们还会再去红石星。”
蓝斯的眼里掠过一丝遗憾之色,“你就不能稍微骗骗我?
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南鸢盯着他,目光带了一丝深意,“我的确冷漠无情,所以别黏我,黏我也没结果。”
这货从一开始就一个劲儿地控诉她冷漠无情,既然知道她什么性子,就不该一次次地黏上来,搞得她现在看到这货就觉得心烦。
杀又杀不得,甩又甩不掉,还要时刻防着被他勾引破戒,如何能不心烦?
蓝斯偷偷看女人一眼,察觉到她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了,便识趣地终止了话题,一条鱼正手和尾巴并用地爬楼梯。
南鸢看他艰难攀爬时不太优雅的姿势,没有上前帮忙。
想起什么,她突然问他,“蓝斯,我的心态很老吗?”
蓝斯一愣,随即嘴唇挽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菲儿也会在意别人的说法吗?
身为一个追求者,我应该说你想听的,但是菲儿,我要当一个诚实的雄性。
事实上,那个男人说的不错,你看起来除了脸蛋年轻漂亮,心态跟个老头子一样沧桑,普通的女孩儿看到我这么英俊而……硕大的人鱼,早就春心萌动羞臊不已了,菲儿却只知道骂我,真是不解风情。”
眼看着女孩儿的表情越来越臭,蓝斯话音忽而一转,道:“不过,也有可能是菲儿还没有长大,毕竟你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
“菲儿,我会等你长大的。
等你有了雌性那方面的需求,你看我的目光或许就会不同了。”
蓝斯说完这话,身体一跃,来了个漂亮的跳水,然后在水池里优雅地拉伸自己健美的身躯和漂亮的鱼尾,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
其实,他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