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仔细感受片刻,双手穴位上的银针没毒,也没对身体带来其它的伤害,宗翰海冷哼一声,拔掉了银针,冷笑道:“雕虫小技而已。”
“就算能刺破我的皮肤,又能如何?我还不是……嘶!”
陈宇露出哀悯的神色,摇头叹道:“这年头,不尊重医嘱的家伙越来越多,我少说一句话你就敢自作主张,真是活腻了。”
“我给你扎针,是在帮你止血,需要留针三分钟。”
“现在不到三分钟你就拔针,只会适得其反。”
“你看,血崩了吧?”
只见宗翰海自从拔掉双手穴位上的银针,胸口的枪伤和破碎的耳朵就跟大流量的喷泉一样,鲜血狂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动脉被砍断了呢。
不过这个喷血的速度,倒也差不多。
宗翰海只感觉一阵乏力,眼冒金星,似乎死神就在前方向他招手。
照这么喷血,不及时止血的话,还能活五分钟便已经是苍天垂怜了。
问题是,陈宇虎视眈眈站在眼前,怎么可能给他止血自救的时间?
“卑鄙,太卑鄙了!”宗翰海原地踉跄了两步,嘶声大吼。
陈宇笑道:“我早说过,更卑鄙的还在后面,是你不信。”
“你手上没有银针了,我杀了你!”宗翰海爆发潜能,发挥出正在体内飞速流逝的全部力量,恶狠狠向陈宇扑来,势要一击必杀。
这一击,不能干掉陈宇,他就会被陈宇活活耗死,失血而亡。
陈宇六根银针,四根在宗翰海胸膛,两根刺中宗翰海双手复溜穴,此时陈宇已经没有银针了,对宗翰海来说,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跟我玩命,你确定?”陈宇笑容愈发灿烂,手掌一挥,指缝又有六道寒芒闪过,竟然又是六根银针。“蠢货,我是医生,银针还不要多少有多少?”
白天为了治疗黄安雅,陈宇购买了大量银针。结果黄安雅的病情是中煞,银针没用上。机缘巧合,银针白天救人没用上,晚上用来杀人可是得心应手。
“你!”冲锋路上的宗翰海看见陈宇又掏出六根银针,骇然大惊。
眼见陈宇不坏好意的眼神,一直瞄着自己身上其它加速血液循环有关的穴位,宗翰海绝望了,绝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一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在最后一次冲锋的路上。
“我输了。”宗翰海眼前一黑,终于虚弱地晕厥过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道:“下辈子,一定不能得罪学医的武者……”
“休克了?”陈宇提了提宗翰海,颇为无趣道:“没意思,这么不经折腾,本来打算多和你玩一会儿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解脱吧。”
说着,陈宇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六根银针尽出,分别刺中宗翰海周身六处大穴。片刻后,宗翰海的大出血被止住了,暂时保住了生命。
并非陈宇良心发现,他只是突然想到更好玩的事情。
费力将宗翰海庞大的身躯拖上车,陈宇悠哉悠哉开车回家。
至于惨不忍睹的熊阳尸体,和满地的鲜血,陈宇懒得理会。反正熊阳是熊家的人,这件事情,自有熊家出面摆平,与自己无关。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陈宇发现自己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吓得,是累得。
陈宇轻声道:“果真,算计到了最后一丝一毫。如果我的计划有任何一处偏差,恐怕现在被干掉躺在公路上的人应该是我。”
若是熊阳和宗翰海再聪明点,没被陈宇蛊惑,同时对付陈宇,陈宇死。
若是熊阳再弱一些,拖延宗翰海的时间少一些,让陈宇没腾出功夫积攒足够的元气,后面和宗翰海的对决,陈宇死。
若是熊阳没有带枪,并且没能打伤宗翰海,陈宇死。
甚至那六根银针,若有一根偏离,让宗翰海的出血量不够,陈宇死。
假如元气充足,陈宇自然游刃有余,但今天情况特殊,只能智取。
用慧眼洞察一切,大脑算计出全部的可能性,身体在绝境之中做出最极限的反应,这便是陈宇所谓的一丝一毫。全盘计划,被他执行得分毫不差。
很快,陈宇便释然了,随意摆了摆手道:“管他呢,能赢就成!”
下次再碰到类似的情况,陈宇相信,他依然能化险为夷。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刘彦那个准新郎几乎住在夏薇家了,把陈宇一个人扔在偌大的别墅中。不过这倒也方便了陈宇,方便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是……我死了?”数小时后,宗翰海悠悠转醒,以为人死之后真的会有天堂,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应该下地狱。
再仔细感觉,身上好疼,手脚都不能动了。
“我还没死?”宗翰海猛然瞪大眼睛,以为是被哪位好心人救了。那正好,自己可以出手杀了恩公一家,在恩公家里养伤,顺便躲躲风头。
可是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身影,吓得宗翰海赶紧闭上了眼睛,惊恐地想道:“坏了,我果然还是死了,不然怎么会下地狱?”
“如果我不是在地狱里,怎么能看见陈宇那个恶魔?”
“奶奶的,身上这么疼,是刀山还是油锅?”
足足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宗翰海才艰难地承受事实。
再次睁眼,陈宇坐在沙发上调配一种透明的液体,瓶瓶罐罐用了不少。
而宗翰海本人,则并不意外地,被陈宇绑到了别墅客厅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