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他许多年,没成想这般快他便要成亲。”贵妃语气充满不舍,脑子里还想着云盛夏小时的模样。“太快了,好像我昨日还大着肚子,今日他已经要同别的女子成亲了。”
盛舒媛脑子里仿佛出现温景行充满棱角的小时候,跌跌撞撞跑向她的画面,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意。
“娘娘呢,盛夏已经成亲,娘娘何时要给大皇子相看人家?”贵妃见她笑了,便也提了一句。
盛舒媛不语,笑容却缓缓冷却,掀开轿子的帘子往外看。
大街房屋皆插满彩旗,笙乐高鸣,那声音同震天响的炮竹一起刺得她头发晕。
脑子猛然涌出一些陌生的画面,也是她坐在轿子向外看,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赤彩花,老百姓井然有序在周围站着,朝她伸手的依稀是……
“娘娘,娘娘?”贵妃在后面摇着她的肩膀,似乎一把把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摇掉。
盛舒媛朝一脸担忧看着她的贵妃摇摇头“无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她现在确定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脑海里成亲的人似乎是自己……莫不是她之前同皇帝成亲的记忆?
可画面里的自己真挚的笑容又做不得假,她当初真同皇帝有过一段情?
可她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再者说,盛舒媛不认为自己会爱上皇帝。
如果不是皇帝那朝她伸手的那人又是谁?
何况记忆里的建筑设计与花都明显和现有的截然相反。
“娘娘莫不是身体不适?若是不便,我自己一人前往就好,娘娘回去休息便是。”贵妃眨眨眼睛看着她。
盛舒媛摇摇头“并无不适,若无我你怕是进不去那婚宴。”
多好笑啊,她连自己儿子的婚宴都进不去。
贵妃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外面的盛况,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见他成婚,我才好安心离开。”
这才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心态吧。
盛舒媛想,向她这样不愿给儿子相亲的,怕是世间少有。
可真要问自己为什么不愿,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归结于是她不舍吧。
“请娘娘下轿。”
外面杜鹃的声音响起,盛舒媛看向贵妃,贵妃拿起轿子旁边的斗篷,将自己的脸和头都遮住,又不放心问盛舒媛“娘娘确定我这身打扮不会被认出?”
你都遮的只剩下眼睛了,谁会认得出?
盛舒媛“引人注目定是会的,到时便推脱说毁了容便可。”
贵妃稍微安心,先下了轿子,再扶盛舒媛下轿。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盛舒媛旁边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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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来呀!”被群妇围在中间的德妃惊喜道。
“见过娘娘。”
“这便是皇后娘娘,怎么看着同我女儿般岁数,美的吓人。”
“几年前蒙幸见过娘娘一回,怎么娘娘一点都没变。”
“娘娘若再稍做打扮,只怕连新娘子都能给比下去。”
“也不知大皇子同娘娘像不像,若有娘娘几分颜色,京城里的娘子不得都疯魔?”
“难道你不知大殿下是娘娘领养的?不过大殿下确实俊俏。”
盛舒媛微微朝她们点头示意,雍容高雅的气质震慑她们几秒,等盛舒媛离开后十余分钟后才刚说话。
“娘娘这气质真是绝了。”
“娘娘旁边蒙着面纱的是谁,大婚之日,还带着个斗篷,如此不知礼数。”
“毕竟是二皇子的婚礼,又不是大殿下的,皇后娘娘肯为二皇子挑显赫的家庭已然算不错了。”
“二皇子已成亲,大殿下怎么还没动静,莫不是皇后娘娘……”
“这谁能知道呢,娘娘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测的?”
“将军来了,将军里面请。”直到看见温景行来了,那些嚼舌头的妇人才堪堪闭嘴,等温景行走了,她们那说话声更大了许多。
“这是……大皇子大殿下?天,这模样就说是娘娘的亲生子我都承认。”
“气势也十分夺人,他那脸我觉得比我相公还可怕。”
“这多配我女儿啊,赶明儿我就进宫去求亲!就这么一张脸,将来的乖孙孙得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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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妃在哪?”温景行问给他带路的小厮。
小厮偷偷擦了手心冒出的冷汗,尊敬道“娘娘在殿下的前脚过来,属下带殿下去见娘娘。”
温景行微点头,小厮低头领人去。
他还没走多远,附近一阵喧闹,温景行见来人低头行礼“父皇。”
皇帝眼睛微肿,似是没睡醒又似哭过,反正脸色算不上佳,见温景行恍惚片刻,点了头朝另一个方向走。
小厮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十分习以为常道“近一个月来,陛下天天来,不过我们二殿下多病,怕传病气给陛下,并不怎么见,陛下却反而来得更勤了。”
温景行眼神闪烁,想起皇帝已经很久没主动去找皇后,内心有了一个猜测,讽刺笑了几声。
两人并没有走很久便到了,但令人惊奇的是屋子门关着,小厮女使都守在外面。
小厮上前“娘娘可在里面?”
为首的女使点头“殿下吩咐,若无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屋子。”
小厮皱眉“这可是大皇子殿下。”
女使看看温景行,想了想道“殿下请稍等,奴婢去里面通传一声。”说完便进了屋,似是对谁说了什么,马上皇后便出来了。
但杜鹃并没有跟着皇后出来。
这个认知在温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