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你让冷嬷嬷将一切罪责揽过...”言漠接上道,“以此营救玶妃。”
奇铭深叹一口气道:“只是我不知道,经历此劫,玶妃能否悔悟。”
“我还是觉得很迷惑...”言漠蹙眉道,“玶妃与邓尚书口中的那位似乎对东宫了如指掌,那句‘东宫不安生’指代的,会不会就是药人之事?”
听及此,奇铭的脸色闪过一丝异样:“能对东宫了如指掌...此人的渔网该有多大?何况,药人是皇兄秘密置办的,连父皇都不知道,那位又是如何知晓的?”
言漠觉得越说越乱,不禁挠着自己的头发:“何不直接问问邓尚书,要是不愿说,直接威胁他!”
奇铭:“言儿不可。威胁朝臣可是重罪。”
言漠:“那就扮成匪盗,就像之前潜入袁尚书、丞相府邸那样!”
奇铭:“如今时机,我们假扮匪盗极易惹来怀疑。放心罢,高一、高二轮流守着邓府呢,任何异动都不会放过。眼下的问题是,若是父皇放了玶妃,我们该如何防备?又该如何从她嘴中撬出有关‘那位’的消息?”
未等两人商定,从外头刚回来的千溯便在门外求见。
“进来。”
“王爷、王妃。”千溯行礼道,“至今为止,角厢坊周围没有异样,废墟残骸之下也无特殊之物。”
“看来他们这是离得干干净净。”奇铭捏捏鼻根,试图赶走一些疲倦,下令道,“为防万一,继续监视。”
“是!”
未等千溯走远,秋伯又顶着一张难看的脸来到了岩茗院中。
“启禀王爷。是老奴无能,还是没能抓住后厨中的耗子。”
“王府遭窃了?”言漠不敢置信问道!
“小事,你无需操心。”奇铭转而问道,“都少了什么?”
秋伯的脸色更难看了:“少了几盘清炒时蔬,还有一盘...王妃爱吃的烤鸡...”
言漠一听那只大耗子和自己抢食,想立马冲到后厨逮出来!
“消失的伤药,进补的烤鸡与时蔬...”奇铭思索着,吩咐道,“秋伯,你查查,府上是否有人受伤。”
“是。”
“王爷!”秋伯刚出去,岚伯又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他正想说,见王妃在,仍是将话吞了回去,默默将书信给了王爷。
奇铭用有些奇异的眼神看着岚伯,继而接下书信,他知道岚伯收的应是封止的信,可是为何不让言漠知道呢?
看完书信内容,奇铭眨眨眼算是明了了,他领着岚伯往外走:“言儿,如何撬开玶妃之口,交给你处理。”
“......”言漠无奈目送那两人离去,只剩自己尴尬杵在副屋中,“岚伯总是这么神神秘秘,这两人一定有事瞒着我!”眯眯眼,她不屑地撇撇嘴兀自嘀咕。
奇铭领着岚伯一路来到闲置的月明院。
“封止和东风尊人追着嫌疑人,一路进了京。”岚伯闪着晶亮的眸光道,“我怕王妃知道后,会冲动行事。”
“事关内力炸弹,以她的性情,很有可能。此事,你先关注着,有任何需要,全府上下皆可调用。”
岚伯刚想回是,站于院门内的两人就听到了屋内的细微声响,不甚真切!
为防万一,两人警觉对视着疾步进入!
月明院虽闲置,院外始终有人守卫,奇铭想不出谁人这么厉害能闯入此地!
“王爷!你看!”
奇铭顺着岚伯所指望去,发现主屋的一扇窗户微启了一条缝!
两人大步流星上前,发现窗户周遭没有异样,随后两人进屋又勘察了一遍,没有生人气息,亦没有可疑之处。
就在此时,那扇微启的窗户忽然吱吱呀呀地随风动了动,幅度不大,发出的细碎声响却让人内心发毛!
岚伯上前看了看窗棱与框架的衔接处,发现是里面的木质部件因为天冷收缩,加之常年未换,已经不堪重负。
“王爷,虚惊一场。”
“......”奇铭还是不放心,又将内屋细细查看了一遍,同时打开最大感知。
一刻后,他见所有摆设与重要物品皆未有动过的痕迹,这才收了气场走出来。随后,他吩咐岚伯将那扇老旧的窗户换了,便独自回了岩茗院。
回到副屋,他见屋内空空,透过圆月窗一看,灯火阑珊处,言漠正在踱步思索。
来到茶案边,奇铭就着银碳暖了暖手,准备给自己斟杯茶,不想茶案上竟然放着一封书信!
“!”他一警觉,赶紧四下张望,若是护卫拿来书信,不会如此马虎地直接放在茶案上!而言漠向来不爱书写,有事一定会用说的,那这封信何来?
若是从外面而来,能有这般身手的,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墨玉!
拆开书信浏览了一遍后,奇铭的神色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凝重!
他一遍遍地确认着信中的内容,禁不住地渐渐红了眼眶,滚烫的热泪不由分说地滴落,因为震撼,向来稳重矜持的他竟忍不住颤抖着双肩,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
哀伤与无助在瞬间从他的头顶贯穿到脚底!
扑通一声!他因不支,直接跪倒在地,为了不惊扰言漠,他拼命忍住哭声,却难抵体内幽转四窜的伤感...
“母妃...母妃...孩儿...孩儿该怎么办?母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