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赵香云也瞧见了不远处在喘粗气的赵大福,提醒王凤巧。
王凤巧想过去,被赵香云制止了,“不用着急,等一会儿,他就来了,你脚伤还没好呢!”
王凤巧红了脸,“谢谢你,香云!”
不用走路,她明显感觉脚踝没那么疼了。
“没事儿!对了,我上回给你的跌打酒,你还有没?要不要我回公社的时候,给你再去公社医院要点?”赵香云问。
“还有,够用了,我回去再涂涂!”
那还是王凤巧和赵大福结婚之前的事儿了,时间就在去年过年前一天。
那时候三个闺女被打,王凤巧最无助的时候。
王凤巧回想过去,再想想现在,她是真的感激赵香云,以及他们一大家子人。
以前在张家,她过得人不人,狗不狗的。
做的最多,吃的最少,但没人关心。
大家想的都是自己。
可自从和赵大福结了婚,她才晓得,男人原来可以这么疼女人。
她的孩子,再也没有人会去揍了,四个孩子,赵大福各个都当亲生的孩子。
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要供孩子们吃穿。
对她更是好。
王凤巧曾经以为,她这辈子,就是绝路了。
没曾想,离了婚,反而更像人了。
往后,她要对男人更好些,他在,这个家,才不会散了。
赵大福休息完,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赵香云他们面前,“卫民兄弟,你这也太厉害了!”
赵大福也是生产队赚十个工分的人,可自己和江卫民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甚至觉得,江卫民的体力,和那些当完兵回来的差不多。
江卫民:“平时多练练。”
“不行,不行,这不是练习不练习的问题,我们之间,差距太大!”
赵大福倒也实诚,说什么话,都是直说。
“大福哥也别太妄自菲薄,在生产队,你也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呢!”赵香云客气的说了一句。
其实她也觉得江卫民厉害,她骑车载人,累的气喘吁吁的。
他跑步在后面追,时间没花多少,看起来却比她还轻松。
难怪每天晚上……
想到不该想的事情,赵香云的脸,突然红了一片。
江卫民看着她,这一刻,他还挺想知道,他媳妇心底在想什么。
“你们休息好了没?我又要载凤巧了,这回我们在供销社见面。”赵香云道。
“我……好了!”赵大福弱弱的说了一句。
江卫民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停下来,也是和赵香云说说话。
不过既然是赵香云开的口,他还是很给面子的点了头。
赵香云走了,载着王凤巧。
江卫民又准备跑,被赵大福拉住,“卫民兄弟,你……你行行好,咱们一边走路,一边说会儿话成不?”
怕江卫民不答应,他继续道:“女同志间,有女同志的相处方式!说不定……说不定她们两个女同志,知道要买什么,我们这么着急去,不是打扰了吗?就当我……就当我求你!”
江卫民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脚步不自觉的放了下来。
赵香云和王凤巧到了供销社,她找了地方,寄存单车,扶着王凤巧去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不少,赵香云问了王凤巧想买的东西。
红糖,布。
红糖票有一斤,女人来生理期的时候,就是好宝贝。
王凤巧在张家的时候,做的太苦了,不管刮风下雨,家里衣裳,地里下地,都要她去,所以每回月子来,都疼的要命。
赵大福心疼不已,所以才想到和陈五月换糖票。
赵香云不知道这事儿,听王凤巧说了起来,从口袋里摸了一张红糖票出来,“凤巧姐,我这里也有两斤,你拿着。来那个的时候,用红糖冲鸡蛋,别舍不得鸡蛋。我下回去公社,再帮你问问,有没有当归,一起煮!养好身体,才能好好陪着男人和孩子!”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王凤巧的心。
她现在日子过得幸福,虽然也要干活儿,可她有家了,也能看到希望了。
所以她不想这个好好的家散了。
就像香云说的,她得健健康康的,家里日子才好过。
“香云,谢谢你!等家里的鸡养大了……”
“没事儿,凤巧姐,不用那么客气!你要是真想做些什么,等下回我三哥结婚的时候,你帮我们一起缝喜被。”赵香云道。
王凤巧点头,“好……”
“走吧,去看看布。”
王凤巧一丈布票买一丈布,做三个小孩儿的衣服没什么问题。
节约点,还能省出一点边角布料,做做鞋面。
赵香云告诉王凤巧,那种乡下人自己织的土布也可以,不要票,不过得找熟人买。
虽然比不得正规大厂子出来的好看,结实,但是爱惜一点,穿个几年,问题不大。
等大丫、三丫她们大些了,那些衣服,颜色合适的,就拿来给最小的儿子做衣服。
王凤巧也是这么打算的,不只是她,乡下其他人都是。
衣服不求新,但一定要干净。
穿补丁衣服没啥,也不丢人,丢人的是身上干净,心里肮脏。
在供销社,赵香云也选了一丈布,颜色适合王凤巧,到时候可以让王凤巧拿来做衣服。
又拿了点毛线,毛线价格不便宜,几斤花了赵香云十几块,不过冬天用来做毛衣,穿着暖和。
买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