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你咋啦?”周立的母亲胡美兰放下手上的铁锹,赶忙上前去扶周立。
“娘,我……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
心脏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半一样。
周立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倒是胡美兰,抱怨起了张秀丽,“都怪秀丽不好,这正要人干活的时候,她跑出去干嘛?还有没有个媳妇儿样了?活儿全让男人干了,还真打算上天不成?”
哎,这儿媳妇是个二婚也就算了,又懒又馋,还是个聋子。当初她就不同意退了蒋家的亲,娶个二婚,可偏偏儿子跟鬼迷了心窍似得,就要娶她。
一想到这事儿,胡美兰就意难平。
他们家虽然世代贫农,可家里真的是穷的叮当响。
蒋家就比他们家好不少,她都打听过了,要是和蒋家的闺女成亲,那地主婆会给不少好东西。
哎……
“妈,你别说秀丽,她也辛苦了,出去放松一下,没什么的。”捂着胸口,周立冲他妈道。
“她辛苦?她辛苦个屁!她到我们周家这么久了,半个蛋都没下,可别是生不出孩子,被赵家赶出来的。”胡美兰没好气的道。
“妈,你别说了!”
以往说到张秀丽,周立还能心平气和,这会儿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亲妈胡美兰道:“妈,我出去走走,待会儿回来再挖粪!”
周立走出去,没一会儿,和骑着自行车,载着蒋芳萍的周立打了个照面。
满满当当两板车东西,那一刻,深深的刺伤了周立的眼睛。
周立看着蒋芳萍渐行渐远,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一切都错了。
坐在自行车上,载着蒋芳萍的应该是自己,不是那个李建设。
可那又怎么样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这辈子,只能和张秀丽在一起。
李建设走后,赵香云也跟着赵志远他们离开,坐的同样是大队的牛车。
他们一家子人,再就是王凤巧一家子人,赶牛车的是赵兴国。
赶车走的时候,赵香云同样见到了人群中一脸颓废的看着远方的周立。
赵香云在这一刻,想到了上辈子的周立。
原本,和蒋芳萍结婚的应该是他,或者说,未来能够成功的,也一定是他。
可现在不可能了。
没了蒋芳萍,以周立家目前这个情况,没这个可能。
更别说,还有一个张秀丽。
赵香云冲周立露出惋惜的表情,对上赵香云那双眸子,周立更觉得害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冲了上去,拦住赵香云他们的牛车。
他问:“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什么意思?”
牛车上几个男同志还没来得及出声,陈五月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嘿,我说你是谁啊?咋的,想欺负我闺女啊?”
陈五月这么说,周立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想道歉,可是赵香云的那个眼神,让他如鲠在喉。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和蒋芳萍在一起,是我的……”
赵香云打断他,“的确是你的损失!不过你现在也不错,至少是求仁得仁的,对不对?往后各自安好,再见就是陌生人!”
“哼,我现在告诉我,我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周立说完,潇洒的转身。
陈五月还在骂骂咧咧,“呸,啥人啊,幸好没去芳萍的婚礼上闹,不然我非得出手,揍死他不可。”
赵香云笑了,“妈,别!您别忘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您现在是妇女主任,咱们大队多少女同志的榜样,可别吓到他们。”
说到表率,陈五月这表率,还真真就做出来了。
大队的女同志们,倒是越来越有个性了,陈五月宣传不随便和人吵架,她们就真的没怎么和大队的人吵架了,有矛盾都是找陈五月。
陈五月宣传妇女同志讲卫生,甚至还经过大队的同意,免费发放一些大队肥皂厂造出来的残次品。
大家有了肥皂,洗衣服洗澡的频率都上升了不少。
人干净了,小孩儿头上虱子也少了。
就是陈五月脾气暴,也有些女同志有样学样,和男人打架的时候,直接用了刀,这事儿,陈五月吓得不轻,连着开了好几次大队妇女会议,才说通了这些变得脾气暴的妇女同志。
陈五月赶紧伸手捂住的嘴,“我不说了!”
从蒋芳萍他们大队回来,赵香云直接回了家。
快过年了,她也得将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刚扔的东西要扔掉,该准备的要准备。
大队明天要杀年猪,到时候家家户户还能分到一些肉。
肉赵香云倒是不缺,空间里多的是,不过这种热闹的场面,她也是要掺和的。
江卫民也放假了,等年过完,就和赵爱国一起,专心学习,为考大学做准备。
差不多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江卫民才回来。
他和赵爱国两个,送李建设他们回去之后,留在那里吃了晚饭。
中间又去了一趟供销社和副食品店,买了些瓜子花生回来,赵香云父母那儿,还有他自家两边一分,到时候两家都有瓜子和花生吃。
至于糖果和江米条这些,赵香云前几天就买了,哪怕吃到正月过完年,都有。
江卫民回来,赵香云正在做晚饭,没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赵香云告诉赵香云,“建设说年后他就来咱大队,让咱给他找个房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