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杨淼看着还昏迷,却脸色苍白的曲梦梦。
他可是听说了,曲梦梦昏迷了,还被他娘踹了好几脚。
“我做什么?你咋不问问这个小贱人做了啥?你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她这贱人倒好,自己将孩子给摔了,还说啥……还说啥,有一个摔一个,就是不给你弟弟生孩子。我没揍死她,算好的了!”
杨老太仗着儿子是支书,这会儿又没有外人,所以说话极其霸道。
杨淼听了,气的直哆嗦,“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打人还有理了吗?现在是啥时候你知道吗?不是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的时候!”
杨老太:“哼,她是我儿媳妇,我就欺负她了,就欺负她了,有本事你送我去公-安-局啊,我才不怕呢!”
她就不相信,她这儿子敢送她去公-安-局,要真是这样,他也别想好过了!
她要告诉全大队的人,这儿子不孝顺,不配当儿子,不配当支书!
“你……娘,你这是逼我啊!”杨淼红着眼睛,不是因为难过,是被气的。
“我就是逼你了!反正这事儿你别给我管,这小贱人不给她颜色看,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杨老太越说越不客气。
杨淼握紧拳头,“好,我不管,以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腌臜事儿,我都不管!”
杨淼说这些话,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杨老太也只以为是气话。
等他一走,甚至还用杨淼的身份压榨来看病的赤脚医生,要是他敢说出去,就让杨淼治他。
杨淼是村支书,赤脚医生自然不敢得罪他,所以嘴巴闭的紧紧的,回去也没和家里人说。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上,杨淼去找赵志远。
赵志远昨儿和晚辈们喝酒喝得太多,导致第二天早上起来太晚。
等他醒来,听媳妇儿说支书已经等了他两个小时了。
顾不上洗漱,赵志远匆匆穿上棉袄,冲了出去。
“支……支书,你找我有啥事儿?抱歉,昨晚和一群孩子们玩闹的太晚了,所以起来迟了。”
赵志远在杨淼面前,一向是规规矩矩的。
哪怕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赵志远一直记得,不越矩!
所以,这些年,杨淼不管看中谁,也不如在乎赵志远那般。
杨淼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事儿!”
“我听说爱国和你女婿都去考试了?”
“是啊,那两小子年轻,说想试一试,也不知道考的如何了!昨儿也是因为这事儿,我媳妇儿说他们太辛苦,得好好补补,才闹了半宿。”
赵志远没将话说的太满,尽管打心底,他相信儿子和女婿。
杨淼笑笑,说实话,他是真的羡慕赵志远。
媳妇儿有本事,说当妇女主任,就当妇女主任了。
还将整个大队的妇女管理的妥妥帖帖的。
不像自己媳妇儿,当妇女主任那几年,就是白领大队的粮食和福利。
赵志远几个孩子也出息,老大娶了大学生知青。
老二学了拖拉机。
如今老三考了大学。
香云那丫头的男人也是个不普通的。
相比较,自己一直一来,都是孤身一人,有心无力。
家人提供不了帮助,反而拖后腿。
罢了……他这村支书,也当够了。
“志远啊,我今儿来,是有件事儿要和你说!”赵志远叹了口气。
“这是咋啦?”赵志远问。
“昨儿……昨儿曲梦梦同志流产了,我娘打了昏迷的她,还让我别管闲事儿,我估计……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其实一开始,杨淼也隐约猜到,曲梦梦和自己弟弟结婚的事儿不寻常。
一准不是两个人说的那样,什么相互喜欢。
没准,他弟弟做了什么下作事儿,哄骗了曲梦梦。
曲梦梦虽然风评不好,可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年轻姑娘,若是真受了委屈,该给她伸张正义,还是得伸张正义,但这事儿,不能他来。
他做不了了,也不想再和家里人争吵。
“支书你的意思……”赵志远有些不明所以。
按理,杨淼自个儿可以管这事儿的,他可是支书。
“别叫我支书了,我准备向公社申请辞职了,到时候推举你做支书,我就做个普通人。指望不上我,他们也就没有这么嚣张了!”
杨淼没办法做到和父母断绝关系。
他顶多不和兄弟杨大江来往。
“支书,你这是做啥?好好的咋就不当了?这可不行,我做不来支书,也不想做!”赵志远起身,走到杨淼面前。
“志远,你不懂我的处境,我娘那个嚣张的样子,她笃定我不敢送她去公-安-局,也知道我奈何不了杨大江,只要我敢动他,她一定会以死相逼,到时候,我更痛苦。”
杨淼不想走到那一步。
“支书,你这话说的,就因为这么点小困难,你就准备放弃之前自己下的决心?你不是说,要把咱大队弄成最先进大队?你不是说,咱们大队的副业肥皂厂要做的比任何大队的规模都要大?还有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将池塘、荒地包出去的事儿,你都忘了?”
杨淼是个有野心的人。
赵志远也是。
两个有野心,又没有利益冲突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就该通力合作,一起将朝着自己追求的目标奋进。
“我……”杨淼面露难色。
赵志远:“其实也没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