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瘸子!你成心让我死是不是?”龙文章几乎要被吓尿了。
“哒哒哒!!!”枪声顿时响了起来,一串子弹,直接打在了龙文章的脚边上,将他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可是他仍旧不依不挠地说道:“不行,军法无情,我不可能放了他的。”
“那我打你个军法无情!!”
上官戒慈说着,便又是一串子弹打了过去。
龙文章一边跑一边叫着,而上官戒慈就手持冲锋枪,在后面穷追不舍。
“还看戏呢,赶紧跟上去啊。”江洋催促着,便急忙一起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追上去的时候,龙文章正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一样,躲在树上不敢下来。
而上官戒慈则是手持着斧子,一下一下地劈砍着树木。她每砍一下,在树干上的龙文章,身体就要颤抖一下。
“放人!!”
她一边砍着,一边喊道。
孟烦了和江洋他们,根本没有要阻止上官戒慈的意思,而是在旁边笑的前仰后翻。
“还笑,还笑。你们别光看着啊,拦着她啊。”龙文章看着他们几人道。
江洋大笑道:“这可不行,现在这母老虎发威了,就我们这几个人,上去拦着那不是送死吗?”
“哎呦呦!!这树都要断了,赶紧拦着啊。”龙文章看着下方叮叮当当伐木的上官戒慈,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隐约的炮声。
那炮声从南边传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炮兵,而只能是日军追击的炮兵部队。
“听到没有,炮声,日军的前锋部队已经杀过来了。”龙文章指着远处,高喊道。
“放人!!!”上官戒慈什么都不管了,就是这么倔强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龙文章看着摇摇欲坠的小树,再看看那群幸灾乐祸的人,以及远处传来的日军枪炮声。他就知道,自己不放人是不行了。
返回了队伍中间,龙文章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后他环顾众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感觉到头脑一阵晕眩,便在一声闷响之中,倒在了地上。
众人急忙簇拥了过去,江洋蹲下身来,这才发现,龙文章这是睡着了。
孟烦了和他面面相觑,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猛然想起,从他们见到龙文章那一刻开始,好像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睡觉。
他就这样,带着他们这么一群溃兵,从缅甸一直来到了中缅边境,眼看着就要回到云南,回到中国,回到他们的家乡。
可是这一刻,他却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间,孟烦了甚至以为死啦死啦死了。
被他们给害死了。
日军的炮声越来越近,就像是一群疯狗一样,从身后撕咬过来。
那些溃兵们,开始向南天门进发。
从那里,他们可以返回禅达。
只有孟烦了几人,围拢在龙文章的身边,就像是在悼念着一具尸体。
“怎么办?”孟烦了看向江洋道。
江洋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道:“什么怎么办啊,叫醒他啊。”
这样说着,他就用力地推搡着龙文章高声道:“起来了,日军追上来了!!”但是任凭江洋怎么推搡,龙文章都没有任何动静。
孟烦了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巴掌抽在了龙文章的脸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龙文章的脸上,顿时就出来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你这一巴掌下去不得把人给抽晕啊?”江洋瞪着眼睛道。
“那要不您来?“孟烦了说道。
江洋听了,看向还在沉睡的龙文章,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别说,江洋这么一巴掌下去,龙文章就悠悠转醒了过来。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捂住自己的脸颊道:“刚刚谁打我啊?”
说着,他就看向孟烦了道:“是不是你打得我啊?”
孟烦了急忙摇头道:“不是我啊,我怎么敢打您呢?”
龙文章将信将疑地看向旁边的江洋道:“是你干的?”
“不是啊?我怎么会打你呢?”江洋立刻矢口否认道。
“那我的脸怎么这么疼?”龙文章一脸懵逼地问道。
孟烦了道:“您先别管您的脸了,小鬼子的部队追上来了,我们必须要走了。”
龙文章这才反应过来,日军要追上来了,他转过头去,便听到了身后炮声隆隆。
“日军炮兵十公里,步兵最多五公里,转瞬便至,往南天门去!!”龙文章大手一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
众人齐声回应,而后便直接向南天门狂奔而去。
他们翻过了南天门,便看到了滔滔不绝的怒江水,从两边的山岭之间,横穿而过。如同是一道斧子,在这起起伏伏的山峦之间,劈出来了一条蜿蜒向南的河道。
此时在渡口处,百姓和溃兵,都拥挤成了一团。而在对面,驻守怒江的特务营,此时正在准备将唯一的那条桥梁炸断。
“营长,那边的老百姓们怎么办?”一个负责爆破的士兵,心中十分担忧地说道,“而且,那边还有不少我们的弟兄,足足千八百号人呢。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他们吧?”
“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炸!!”
那个特务营营长低吼一声道。
听到这话,那个士兵便不再犹豫,直接进行爆破。
伴随着一声巨响,横跨怒江的这道桥梁,便轰然爆炸。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