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缓缓转身,看向声音出处。
在他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道身影。
一位陌生的少女。
身穿一袭红衣,红而不俗。
少女年纪不大,明眸皓齿,模样俏丽,眼神儿明亮,仿佛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灵动。
此刻,她正靠在墙角边,双手抱胸,饶有意思的上下打量着沈桥。
她在打量沈桥的时候,沈桥也在打量她。
只不过,沈桥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过眼前这位少女,微微皱眉:“你喊我?”
“对呀!”
少女点点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容很甜美。
“我们认识?”
“不认识。”
少女依旧笑靥如花,眨巴了一下灵动的眼睛儿:“本姑娘刚刚路过而已,就是有点好奇,你明明知道他爹乃是当今刑部侍郎,为何还敢得罪他?”
沈桥反问:“他爹是刑部侍郎,跟我敢不敢得罪他有什么关系吗?”
少女似乎被沈桥给问住了,楞了一下:“没有……关系吗?”
“有吗?”
沈桥一摊双手:“他爹是刑部侍郎,他又不是。”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少女有点懵懂。
过了片刻,她才似乎理过神来:“不对呀,他爹是刑部侍郎,你若是得罪了他,他爹怎么会放过你?”
“我得罪他了吗?”沈桥反问。
少女点头。
“我得罪他什么了。”
“你……”
少女仔细一想,得罪什么了?
她刚刚在一旁,把沈桥跟司徒行的对话听的很清楚。
得罪是得罪了,可是得罪了什么?
半响之后,少女翻了翻好看的白眼:“我哪里知道你得罪了他什么,但是看你连刑部侍郎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本姑娘挺好奇你哪里来的勇气?”
“还能哪来的勇气?”沈桥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总不能他要欺负我,我就要跪下给他道歉吧?再说了什么是我得罪他,明明是他不开眼想要欺负我而已,我只是正当防卫……我可是京城良好市民,我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敢得罪刑部侍郎的公子。”
少女似乎是被沈桥的话给逗乐了,微微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看着眼前少女笑的如此灿烂,沈桥面无表情。
这姑娘笑点会不会太低了?
“虽然你勇气可嘉,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家伙不是好惹的……”
少女笑眯眯的望着沈桥:“这个司徒行在京城的风评可不是很好,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既然敢得罪他,那你可就要自求多福啦!希望下次还能见到活着的你,加油,本姑娘很期待你能不能斗得过那家伙。”
说完,少女摆摆手,转身离开。
走的潇洒。
只给沈桥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背影。
少女脚步走的很轻盈,也很欢快,如同一只活波的小兔子。
一袭红衣长裙在街头十分的显眼,加上倾城甜美的笑容,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少女一人走走停停,左看看右看看,当转过一条街时,一辆马车在街边停下。
马车边,有一位丫鬟早早的等候着着。
“小姐,该回家了!”
“知道啦!”
少女挥挥手,上了马车,有些兴致乏乏:“家里没一点意思,京城也没一点意思。全都是一些无趣的人……不过刚才倒是碰上了一个挺有胆色的年轻人,瞧着似乎没什么背景,竟然敢得罪司徒行,倒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一旁的丫鬟睁大了眼睛:“谁呀,竟然敢得罪司徒家的那个纨绔?”
“一个还算有点意思的人,长的还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单纯的想不开。”
少女摇摇头,美眸中又是微微叹了口气:“这京城是真的没什么意思,倒是听说那江南前段时间又出了一位才子,才华堪比咱们赵国的‘诗仙’姑苏牧,有空真想去见识见识。”
丫鬟笑道:“那什么才子之名,多半也是读书人吹嘘起来的。姑苏牧公子乃是咱们赵国的‘诗仙’,也是当今陛下所看中的太子太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相提并论的。恐怕要论才华,甚至无法跟小姐您相比。小姐您的诗词才艺,也并不比那位姑苏牧公子要差。”
少女好看的白眼翻的更加勤快了:“你就别吹捧我了,姑苏牧的诗词才华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只不过却也无缘相见,本以为他若是成了太子太傅,倒有机会京城见识一下。这被人称为‘诗仙’之人,究竟有几分本事。没想到,他竟屡次拒绝了陛下的召见。”
丫鬟点头:“传言那姑苏牧公子淡泊名利,乃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听闻姑苏牧公子热爱游山玩水,这些年脚步踏遍了天下。所到之处,皆留下了不少广为传颂的诗词呢。”
少女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向往:“我也想去浪迹天涯呐,纵马踏遍天涯海角,那才是人生快事!”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打击道:“小姐,你别想了,老爷肯定不会允许的。”
少女顿时泄了气一般,有气无力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个……对了,既然那个姑苏牧不愿意入京,那这太子老师,究竟是何人担当?”
丫鬟仔细想了想:“奴婢好像听说,也是从江南来的,出自陈老先生门下。具体是何人,暂且不知。前段时间有传闻,那人已经从江南准备入京,算一算时间,如今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