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张世杰了解,苏刘义这人挺谦和的啊,和谁都不结仇。就算是结仇,你也看不出来,怎么陈宜中就好像处处针对一般。
只闻苏刘义淡笑一声,好像一点都没生气一般,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他家那丑姑娘没嫁出去,心里憋闷吧!”
噗!!
张世杰一听就懂了,原来根儿在这。
陈宜中家里确实有个女儿还没嫁人,原本是盯着一门好亲,就是去年回来的璐王。
结果,陈宜中折腾了半天,又是找成王说合,又是找太后赐婚,最后却被苏刘义家的信娘截了胡。
摇头苦笑,“这事儿...不好说。”
这是人两家的事儿,张世杰还真不好插嘴。
正一边说着,一边往太尉职房走,就见传旨大监李旬季小跑入内。
“圣人有旨,传太尉、苏相、张相、杨殿帅,速往大庆殿议事!”
“......”
政事堂内,为之一肃。
大伙全都皱眉,不刚散朝吗?怎么又去大庆殿?
要知道,一般中朝都在紫宸殿,官家传召官员不是什么大事儿的话,甚至直接把人叫到寝宫去,也就是福宁宫。
大庆殿那是大朝大祭之时才会起用的正殿,也是皇宫之中最为正式和宏伟的宫殿。
今日迎接先帝旨意,加上宁王荣归,才起用的大庆殿。
事实上,扶桑宋廷已经有半年多没进去过了。
怎么今日又要大庆殿议事?
议什么?议这帮留在扶桑的怎么养老呗?
此时,不光苏刘义、张世杰满面错愕,连陆秀夫和陈宜中都侧耳过来,想听听怎么回事。
“李大官!”
事出突然,苏、张二人自然也是要多问几句的,也好入觐之时有所准备。
“大官这般急切,莫非官家有什么急事?”
这是隐晦地问李旬季,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什么叫他们过去。
一般情况下,要是不能多说,李大官就按问话的字面意思回了就行了,苏张二人也就知道人家不好开口。
要是能说,则就旁敲几句,但不会全漏,这是内臣的生存之道。
只闻李大官讪笑一声,“咱家只是个传话的,哪敢妄揣圣意?”
“不过,宁王、成王刚从养心宫出来,也奔大庆殿去了。”朝二人一拱手,“咱家不便多留,还要去与文公、谢公以及福王传旨。”
说完,含笑而走。
苏刘义和张世杰面面相觑,李旬季说的也已经够多了。
话下之意,还有宁王、成王,以及文谢等人。
这已经足够二人判断,只能说,肯定是大事!
那边,陆秀夫和陈宜中也听在耳朵里,更想不明白了。
什么大事儿?把人叫过去了?这么急的?还是在大庆殿?咋没叫我呢?
眼见苏、张二人急步往大庆殿赶,陆秀夫和陈宜中对视一眼,交换神情。
陆秀夫:什么情况?
陈宜中:我哪知道!
陆:为啥没咱们?
陈:咱们不是归宋委员会吗?
陆:那也不应该吧?
陈:是不应该。大事小情,不和咱们商量,他们商量个屁!?
陆:那...看看去?
陈:合适吗?
陆:又不进去,外面听听风向,总可以吧!?
陈:走!
陆:你先!
陈:日你!
......
当下,二人脱离群臣的包围,向大庆殿开始踱步。
大伙儿一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开始神交。
甲:咋感觉气氛不太对呢?
乙:不能吧?归宋还是第一要务。
丙:那你看看两位相公的脸色,绿的!
丁:已经由绿转紫了。
n:要不...看看去?
甲:不好吧?又没传咱们。
乙:那陆相、陈相怎么去了?
丙:对呀,咱们也就去看看,听听风向怎么了?
丁:走!
n:你先....
于是,一群文武开始向大庆殿踱步。
政事堂加疏密院,再加六部职官,集体皇城散步了。
大庆殿前,苏刘义和张世杰最先到的,站在殿门前茫然无措。因为除了两人,再没一个活物。
官家呢?宁王呢?另外那几个货呢?
没一会儿,驸马杨镇到了,火急火燎的小跑而至。
“什么情况?”
殿前就三人,还有台阶底下一堆“散步”的文武。
“不知道啊!”苏刘义茫然摇头,“其他人呢?官家呢?”
底下,陆秀夫和陈宜中也想问,不议事吗?其他人呢?官家呢?
又等了一会儿。
远处闪过几个人影儿,正是文天祥、谢叠山,还有张简之等人。
老三位终于松了口气,你们可来了!
只不过,等这帮子人走近了才发现,这哪是来上殿议事的?
只见:文天祥夹着铺盖卷,谢叠山一手抱着一摞书,一手擎着一套茶具。张简之左手食盒子,右手酒坛子。
赵与芮更狠,身后跟了几个仆从,什么脸盆、面巾、笔墨纸砚,还有熬汤药的小灶。
更过分的是,所有人清清楚楚看着有一个仆从拎着一件事物。
那是...恭桶!?
这是搬家呢?往大庆殿里搬家呢?
而且,恭桶到底是什么鬼?你们还想到大庆殿里出个恭?撒个香香不成?
陆秀夫和陈宜中,还有刚过来的江钲,突然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