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里……”那两鬓发白的男子俯下身,在荆棘丛林之外蹲了下来。
“三哥,你发现了什么?”那最年轻的男子策马来到他身边,也是翻身下马,好奇地问道。
那男子伸出手来,夹起一枚蒺藜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血迹?”那为首的西北汉子也是滚鞍下马,跑到了白鬓男子的身旁,沉吟道:“是马被蒺藜扎伤了的血迹!”
“不错,你们再看……”那白鬓男子又指了指前面的一片荆棘丛林。“血迹竟然是通往丛林之中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为首的西北汉子直起身冷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处森林不过是一处障眼法……”说着他纵身跃到马背上,朝着身后的其他兄弟说道:“都跟我来,我们现在就追过去,看看那通神小径到底有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
说着只见他意气奋发,一拉坐骑的缰绳,竟是径直朝着荆棘丛林冲了过去。
“大哥,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最年轻的一个人。拉住他的缰绳,喊道:“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再……”
“哼,畏首畏尾!”用力甩开拽住缰绳的那只手,那西北汉子冷笑一声,“有胆量的都跟我来!”言罢,径直朝着荆棘丛林冲了过去。
“唰唰唰!”待到他冲到丛林之前时,那些之前还硬生生就要刺到他的荆棘竟是如同有灵性一般摆动了起来,继而让出一条仅够一个人通过的道路来!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西北汉子看到这一幕兴奋地大喊了起来:“这些都是吓唬人的,还不赶快跟我来!”
只见那些原本都要刺穿他喉咙的荆棘竟是在要碰到他身体的霎那,一个偏移,直接就让了过去,有的则扎在了他跨下的坐骑上。看到这一幕,另外一个西北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策马追了过去,不过片刻,刚才还十几人的一支小队伍就只剩下了那个年轻人和白鬓青年两个人还在荆棘丛林外面了。
这两人也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在考虑要不要?不要跟上去时,变乱陡生!
只见一根蒺藜在躲开那为首的西北汉子的时候,不慎一偏,竟是直接扎到了他胯下坐骑的胸口上,那如同利剑一般的蒺藜顿时就把那可怜的驽马的胸前扎了一个血窟窿。看到这一幕,那西北汉子也是勃然大怒,竟是伸出手来,猛力一掌朝着那已经刺进驽马身体里的蒺藜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整个荆棘丛林就好像一头被激怒而苏醒的怪兽那样猛地朝着在荆棘丛林那的几个可怜人扑去!只见刚才还是避让他们的荆棘和蒺藜,此时居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恶魔,或缠,或扎,一下子就把进入其中的十几个人全部都困住了!
那一条避让这些人而产生的荆棘小径,则如同巨兽合起了嘴巴一样,缓缓闭合了起来,随后在荆棘丛林外面的两个人,吓得抖抖索索,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里面传出鲜血喷溅出来的声音,重伤还没死的人的惨叫声和马的哀嚎声,以及利刃穿过身体,那种好像快刀插进猪油里一般的声音!
直到一刻钟之后,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而整个荆棘丛林也就如同一头吃饱了的巨兽,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是开始打盹了,又好像是在静静地等候着下一批贸然到访的不速之客,只留下站在丛林外面,呆若木鸡的少年人和白鬓青年。
此时那哀嚎声竟是都传到了不远处吉赛等人的耳中。
“这是什么声音?”秦孤月皱眉对旁边的吉赛问道:“我为什么会听到有人的惨叫声,还有马的哀鸣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我自己的幻觉吗?”
“不是幻觉,我也听到了。”墨君无朝身后过来的路上看了看,说道:“确实是有惨叫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
面对两个人的疑惑,吉赛却是看起来十分地淡定。“两位先生,其实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想必又是有财迷心窍的天州人想要跟踪我们,去找通神小径的入口,结果却中了机关陷阱,一般都是这样的,恐怕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哦?居然是这样?”秦孤月听得吉赛的话,也知道这个云中国商人不太会危言耸听,想必是天州人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所以他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云中国高手下的禁制,居然这么狠毒。”墨君无毕竟是儒者出身,听到这些人的惨叫声,也还是同情地叹息了一声说道。
“利欲熏心,倒是死不足惜,就怕……”上官天琦这时缓缓地开口说道:“就怕是无辜的人,那就实在是造杀业了。”
“其实这些陷阱,真的是防不胜防……”吉赛看了看旁边的三人,用一种略带自豪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我们到沙巴特来做生意的商人,彼此口口相传,又立下重誓,外加有教廷的威胁,恐怕我们也不知道这些秘密的。”
“哦?这么严格?”秦孤月听到吉赛这样说,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不妨请您说一说,究竟有什么难以防备的地方?”
“比如说刚才的那一处荆棘丛林,如果我们没有套马铠的话,会是什么情况呢?”吉赛一边骑着马,摸了摸自己坐骑的鬃毛,对旁边的三人问道。
“刚才那些蒺藜和荆棘虽然避开了我们,但是大部分都会因为避让我们而扎到马匹身上……”秦孤月的脑袋还是很灵光的,稍微一回忆,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