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公子了。”思明说完,便在几人的目光下,与武师往回走,一里路后,见后面没人跟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回去后,那武师又将这次会面,添油加醋的与领队的人说了一道,全忘了刚才自己说的不善言辞。
领队那人听了,也有些放下心来,对着思明作揖道,“白天是我的语气太冲,还望王兄弟谅解,只是这事关身家性命,马虎不得。等到了沙洲,我定当略备薄酒,好好款待兄弟一番。”
“不妨事,等明天那人走了,自然是最好的。”
一来一回耗了许多时间,思明再回马车时,梁恬却还没睡。看着回来的思明,梁恬立马靠了过来,说道,“你怎么不和我说,你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思明勉强笑了笑,说道,“这不没事吗,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去看看情况。”
梁恬突然想到了什么,悄声对思明说道,“是李铭派来的人吗?”
“不是,是一个少年。”
“你去见过他了?他有没有伤着你。”梁恬听了,有些心慌,拉着思明想看看他受伤了没有。
思明笑着说道,“他平白伤我一个路人做什么,我不过是过去交涉一下,不碍事的。不过那人倒是一直在马车里不出来,只是声音稚嫩些,我也拿不准他是不是。不说这些了,休息一会儿吧,再有三五天也就到沙洲了。”
第二天,那队人马果然已先行走了,没走多远,又改道去了别的路,刺探情况的武师将消息带回来的时候,也让领队的舒了口气。
商队又行了五天,才终于到了沙洲城外,黄土堆砌而成的城门,与其他地方的城墙略有不同,在艳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庄严。城墙上巡逻的将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面,守城门的侍卫也大多壮硕一些,身上的盔甲更坚实一些,呵斥着来往的商民百姓交钱交税。
思明车上没有货物,交了几个人头钱,也就很快放行了。商队常出入这沙洲城门,领队与那守卫也是熟识,先让载货的马车过了,留下个随行的人去交货品的税钱去了。
几人到时,正是响午时候,在领队的家里用过餐以后,思明便要告辞。那人碍于前几天的难堪事情,便推了一家熟识的大米店铺给思明,又借了几个伙计行个方便。
思明去时,米店已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店里的伙计在门口排成了人墙,一遍一遍的说道,“一个一个来,不要挤,有请帖的请走右边,没有的在左边排队。”
思明摸了摸怀中的帖子,往右边去了,有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先生在那里收贴,拿过思明递上去的帖子后,看了一眼,又与手中的字帖对了一遍,对旁边的年轻人低语了几句。那年轻人立马有了反应,对着后堂喊道,“秦掌柜,一弦堂的来贴了。”
这年轻人刚念到‘一弦堂’时,人群中立马有了反应,三五几个窃窃私语起来。思明离得远,也不清楚那些人都在说些什么,只是眼睛里的艳羡掩盖不住,才让三人明白了这商队在这座黄土堆砌而成的城市里,有着怎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