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还是愁云遍布的思明,今天却少见的笑了几回,“有看上的房子了?”
正中下怀,阿武舔着脸过来,挪了凳子,坐在思明的对面,说道,“前两天去看了一间近码头那边的房子,我感觉挺好的,就是贵了些。那人要一百两纹银,我把这些年的积蓄和你前两天许给我的二十两加在一起,也才八十两,还差二十两银子。”
“码头边的房子,你买来做什么,人来人往,又不适合你们住,而且哪里需要这么贵。”
阿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没钱吗,近郊的房子又贵的要命,带院子的也少,只能去码头那边碰碰运气,没想到也这么贵,但好歹也带院子。”
思明略微想了一下,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找钱叔茬的那几个小混混?”
阿武不解,说道,“那几个人怎么了?”
思明指了下空荡荡的桌子,向阿武抬了抬眼,好像在说,‘这你不会不懂吧。’阿武自然是上道的,立马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就端了早餐过来,稀饭、馒头、小菜样样俱全。
“东家,你接着说。”阿武一边殷勤的布着碗筷,又催思明下文
思明去洗了手,回来说道,“领头的混混当时不是被我吓着了,那几人中又有人认出了销远,回去往家里一说,那家人就热闹了。那家人正是靠马家活着的茶户,在作坊里做个领头,为了息事宁人,前几日赶过来,将东郊的一块地皮送我了。你去瞧瞧,好像让我给扔书桌上了,据那人说,就是块不怎么值钱的地皮,够起个三间的屋子,院子你自个儿围一个就成,你要想要,就用柜上的二十两去抵了,只是起房子的材料你自己费点心。”
本来就快要妥协的阿武,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去书桌上找东西,在一堆废纸下面刚好找到了那张地契。
“东家,这几十两银子的东西,就这么乱丢。”阿武拿了那地契出来,看了一下位置,十分满意,又说道,“东家,这只怕不是那人主动送上来,而是让你给查着了,不得不送过来的。”
“替马家跑腿而已,你看你跑腿不也得了件衣裳了。”
阿武将地契收在袖口里,拿了一张请帖过来,递给思明,说道,“我哪能和东家比,前两年那马老爷来请东家去管事的时候,我还在后厨里洗锅呢,也多亏东家抬举。”
思明接过那帖子,看着却是梁家递来的,梁恬自然没有递帖子来的必要,想必是别的人递来的,拆开来看,一行娟秀的字,与梁恬倒是如出一辙。
‘明晚浣花园一见’没有落款,也没有署名,只有请贴上的梁字可见。梁怀安吗?思明只听过其人,却没见过,销远倒是见过,说是极为儒雅的一个人。
若是昨天以前的思明,必然会去赴约,哪怕受些梁家人的刁难,也不惧什么。今天的思明却犹豫了,原以为已经忘记的人,以那样颤巍巍的身子出现在思明面前,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不动容,自己到底还是做不到一别两宽。
思明将请帖又给了阿武,重新放回了桌上,继续吃早餐了。日上三竿后,又去客栈里转悠了一圈,才回到后院歇息,就有人来访,不是别人,正是前两日到马家来的曾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