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娘娘如今可是整个宫中最关心的对象呢,请等等奴婢。”那宫女很快拿来了纱布,涂抹了点止血药便小心翼翼的包了一圈。
“娘娘是紧张的吧?惺子即将出世了!”
杜远秀提起腹中的孩儿,脸上便忍不住的慈母之色。近十月的怀胎,给了她太多的感悟,心境也沉稳了不少,一想起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她便觉得什么勇气都来了,好像自己可以无所不能一般。
“你怎么知道是惺子,说不定是公主呢。”
“怎么会呢?那么多太医都看了,说不论是从胎型还是娘娘的反应来看,都是惺子呀。”
杜远秀微微一笑,扶着窗边慢慢站了起来,“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本宫的孩子。”
“那自然是呀,但若是惺子,娘娘的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
地位?杜远秀立刻明白,这宫女指的是陛下登基之后,关于立后的事情。可是她依旧觉得那好像是可不切实际的梦,殿下,会立她为后吗?如今后宫之中,除了还未被遣散的先皇妃子,殿下的身边就只剩下自己一名女子,可是难说登基之后立刻迎来的选秀,说不定殿下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人选。
况且皇后之位何等重要,必定要考虑到德行与背景。杜远秀并不是质疑自己的为人,而是她担心,自己还没有这个资格。
“娘娘可是要到花园里走走?可是看这天,估计又要下雨了。”
“嗯,本宫就想出去透口气。”
昨夜的雨仿佛洗涤了空气,迎面而来的凉风带着湿润的气息,却还有着隐隐的闷热。
抬头看着略显阴沉的天空,这个孩子将在雨季出世,杜远秀喜欢雨季,觉得这个时候正是万物生长的最佳季节。
“娘娘,我们到亭子里坐会儿吧。”宫女生怕杜远秀累着,身旁的女子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些许惫,她的腹部比同月的妇人来得大,自然也辛苦一些。
“从羿国到辰国,要数日的时间。”
“嗯,虽然本殿想快点见到她,不过也不希望她太累。”
拐角处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杜远秀立刻停止了步伐,随后两道身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昌荣侯爷。”
身旁的宫女最先反应过来,杜远秀微微一愣,东方旭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后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眉头轻轻一蹙。
这个细微的表情落在杜远秀的眼中,她只觉得殿下好像在责怪她不该挺着笨重的身子出来似的。正要俯身行礼,不想眼前的男子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昌荣侯看着那远去的男子,随后站在杜远秀眼前,平静的问候了一句,“侧妃娘娘。”
“侯爷有礼了。”
随后,那高大的男子便尾随着太子扬长而去。
心中忍不住因为东方旭的冷淡而变得失落起来,宫女将杜远秀眼中的湿润尽收眼底,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即将临盆的人总是特别敏感,而且方才殿下真的是有些令人惊讶,为何不多问候几句?
“娘娘,近日来朝中事儿多,太子也是正在烦心上,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
就算朝中事情不多,他对待自己依旧是这般清寡的。
杜远秀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方才腹中的孩儿有了些许动静,他是在安慰自己的母妃吗?
“有谁……要从羿国回来了?”她依锨得方才太子说,特别想见某个人。
宫女一愣,“不是说护亲卫队已经回来了吗……”
杜远秀柳眉一皱,她总觉得方才太子口中的那个人,像是御太医。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莫非殿下想要将御太医接回来?
娟丽的面容有了一丝忧愁,宫女一见便知道杜远秀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娘娘,不如奴婢?宫里新来了一批金色的锦鲤,可好看了!”
“……嗯。”
昌定侯府之内。
一抹黑影快速的从昌定侯爷的书房里出来,眨眼间便消失在屋顶上。
“少爷,那是……”
凤宇一个手势,制止了身旁侍卫的疑惑,他的眼中微微收敛,“你在这里等着。”
“是。”
俊朗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屋内的昌定侯立刻抬起头来,“有事吗?”
凤宇思量了片刻,便跨了进去,昌定侯爷眉头微微一蹙,“刚回来,不去看看自个儿的媳妇?”如今,只怕昌庆侯府上下都不好受,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对杜远芳多上点心。
“父亲,孩儿有话想要问您。”
昌定侯爷看着对方如此认真的表情,便收敛了神色静等着他说下去。
“四弟的那位朋友,戴着银色面具的公子,可是三弟?”他说话如此直接,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而他眼中的笃定仿佛不用昌定侯爷确认,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昌定侯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去轻轻一抚身旁的书桌,却是没有回答。
“父亲,自从三弟去莲国治病,府中就时常有黑衣人出没,而这一次,父亲如此放心的将四弟留在那里,都是因为那面具之人,就是我们的三弟吧。”
昌定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笑,“宇儿,心思还真是细腻。”
果然如此。虽然自己心中有数,可是经过父亲的确定,凤宇还是难免一阵吃惊,他不由得开始思索,三弟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父亲要这么瞒着。自懈亲便特别关爱三弟,甚至不让他出现在人前,如今想来定是有着他们不清楚的缘由。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