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何很难想象,这位叫司徒青的人,仅凭几句话和一块令牌,就把锦衣卫轰走了。
陆千川临走前,还不忘对陈一何说道,“小子,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有人保着。”
陈一何根本就没想过一辈子被人保着,保他的人,他根本不认识。
“你好,多谢救命之恩!”陈一何上前对司徒青抱拳道谢。
“应该的。”司徒青很平淡地说道。
“我叫陈一何。”
“司徒青,你的名字我知道。我特奉王爷之命,前来救你。”
陈一何来不及再次道谢,就听司徒青又说,“还好赶得及时。”
陈一何心想,“你这么快的轻功,要是都赶不上,那我肯定死定了……真的是就差一点时间。”他问司徒青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完全可以把我们杀了,先斩后奏。”
“因为我露出了王爷令,此令在手,如王爷亲至,如果我们今天死了,哪怕与任何人无关,这么多在场的锦衣卫,包括陆千川,都要赔上性命。”司徒青回答道,“因为王爷知道是张公公派人杀的你。”
“这个张公公,真的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陈一何愤恨道,他还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对手,就已经被张公公的人追杀三四次了。
“还是你出众。”司徒青说道,随后他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儿从远处跑来,他跃上马背,对陈一何说道,“跟我走。”
陈一何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追随司徒青,不然等会锦衣卫又杀回来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司徒青都没有怎么说话,哪怕是陈一何问他,他也是半答半不答的,仿佛心思根本不在陈一何的身上,按他的那句话说,“我就是奉王爷之命来救你,其他的事,我一概不过问,只要安稳送你进王爷府即可。”
陈一何有两点疑惑,这王爷是谁?又为什么要救他?
带着疑惑,陈一何随司徒青到了帝都。后来的一路上,虽然有人躲在暗中,想要埋伏陈一何,但是最后都没有出手,应该是陆千川下了命令。
……
等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陈一何在司徒青的带领下,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帝都。
远远就见巍峨的黑色城墙,满满的古朴,满满的沧桑,满满的岁月感。
时间摧残出它,但它仍然雄立一方,如同一位怒目金刚,它经历过多少凄凉?
风花雪月的繁华,人走茶凉的悲伤,青苔是时间逝去的痕迹,而它,则守护着这一座最古老的城池。
陈一何想象着自己伫立在宽阔的城垣上,极目远望,在广阔无边的天底下,看着茫茫众生。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缓缓驾马,走进帝都。陈一何知道自己绝对安全,没有人能够敢再对他出手。
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数不清有多少股就像从多少座酒楼、客栈中飘出。
帝都竟是这般繁华。
宽广的街道,稠密的人群,喧闹的小贩,热情的商家……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陈一何有一种置身于现实世界的错觉。
“第一次来帝都?”司徒青三天里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对陈一何开口,也是三天里的第一次主动。
陈一何点点头,他看着走在大街上的行人,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大概是因为帝都里王侯将相的亲友团太多了。
“前面就是帝都最繁华的地方了,长、秋香坊等等,都在那条街上,要去看看吗?”转眼就到了分岔路口,司徒青问陈一何道。
陈一何明白,眼前这一条路通往繁华,另一条路通往他们的目的地。繁华有的是时间见识,更何况长乐门的账今天没办法算。
何不早一点去见要见的人?
王爷府位于帝都的西南侧,离繁华的中心地带距离稍远。
“原来书中人物也知道,真正的有钱人都应该住在郊区地带啊!”陈一何老远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王爷府。
司徒青微微一笑,对陈一何说道,“王爷在等你呢。”
“等我?等我做什么?”陈一何问道。
不过司徒青没有再说话了。
王府的恢弘,在夜晚已经体现,陈一何就好像面对了一座新的千重门庭院!
门外有官兵拦下了陈一何与司徒青二人,直到司徒青将王爷令拿出来,官兵才放行。
马被官兵牵走,下了马,陈一何沿着庭院的鹅卵石小路,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王爷办公的大殿前。
大殿的正门上房,题着“王府”二字的金丝楠木大匾,大殿的墙体乃是纯楠木制成的,上面散发着浓郁的楠木香气。
走进大殿,金碧辉煌的墙面,让陈一何咋舌,上面的金粉在灯火的闪烁下,布灵布灵的,璀璨亮眼。
大殿内并没有人看守,大堂上的座椅也是空空荡荡的,看样子王爷还没有入座。
金灿灿的灯架,金灿灿的扶手,金灿灿的桌椅,看得陈一何眼都直了,他咽了口口水,“我的乖乖,这么多要值多少钱啊!”
司徒青始终站在一旁,双臂抱胸,默不作声。
然而,他还来不及欣赏这一切,就被打断了思绪。
“王爷驾到!”有太监站在门口大喊道。
只见两人大步从门外迈入大殿内,边走边大笑,对门外的官兵熟视无睹。
正在欣赏金墙的陈一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