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元的话,张须陀并没有往心里去,他如今乃是齐郡郡丞,而陈元这是进京述职。
述职完,还不知道具体分配到什么地方——
当然了,很大的概率,那就是回岭南走马上任。
问题是,这玩意是真不好说,甚至就连陈元自己都不知道述职完接下来会安排到哪去。
两人借着酒劲,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什么听闻大哥开仓赈灾,心中敬佩,什么老弟智谋过人,剿灭长生教会之类的。
高远在一旁听的有些汗颜,这俩人,听着彼此称赞自己,居然丝毫不脸红?
“对了大哥,你手下可有一个名叫秦琼的人?”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秦琼是跟随来护儿、张须陀、裴仁基任职。
按照时间来推算,这个时候不是在来护儿帐下就在张须陀的帐下。
“秦琼?”张须陀紧皱眉头,脑海中仔细的搜寻着这个名字。
有点熟,似乎在哪听过——
下一刻,张须陀顿时有些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为兄帐下,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物,咦,陈老弟怎么知道?”
陈元笑道:“秦琼勇武过人,远近闻名,并且志向气节,小弟自然听说过这个人。”
“不错,此人武艺高强,忠肝义胆,倒是一员猛将。”
张须陀想起这个人来了,笑道:“此人原先乃是来护儿将军帐下之人,不过却被我要了过来。”
说到这,他的脸上颇为得意,添了一员虎将,他自然很是高兴。
“大哥帐下是否还有一个叫罗士信之人?”陈元继续问道。
既然秦琼这个时候在张须陀的帐下,那么罗士信这会应该也在。
“嗯?老弟居然也知道罗士信?”张须陀有些纳闷了。
他不是岭南来的吗?
怎么对自己帐下的猛将如此清楚,到底谁才是齐郡郡丞啊?
“哈哈哈,大哥帐下猛将如云,小弟知道不足为奇。”
陈元哈哈笑道:“这些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加以培养,定然能成为我大隋的栋梁。”
“老弟的意思是……?”张须陀好像有些明白了。
谁都不点,偏偏点了这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
这是不是说陈老弟看上了这俩人,想要挖墙角?
这么一想,张须陀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陈老弟此番是来述职的,皇上刚刚册封了绥戎将军、前锋副都督之职,陈老弟要是走马上任,正是用人之际啊。
是,他是武官,前锋副都督,可是万一手下不听命令咋办?
要知道武官跟文官不同,军中的武官将领一般都是从军中提拔,这突然空降一个来,手下的军士肯定不服。
而陈老弟刚刚上任,肯定要想办法带着自己的亲卫去就职啊,没看到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大汉么。
张须陀开始了脑补——
陈元有些意味深长的轻笑道:“这二人乃是栋梁之才,大哥一定要记得多多关照二人。”
“老弟放心,大哥我知道怎么做。”
张须陀很痛快,陈元本来就是未来的驸马爷,再加上跟宋家渊源很深,这对他来说不是外人。
既然陈老弟看中了,那么给他便是。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高谈阔论起来,张须陀是越喝头越大,但是陈元却跟没事人似的。
废话,喝了五十二度的酒,来到这个世界上喝这里的酒,简直就跟白开水似的。
“陈老弟海量。”张须陀赞叹道。
陈元嘿嘿一笑:“大哥客气了。”
酒量好,有本事,并且学识渊博,这让张须陀心中对陈元越来越敬佩。
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能跟自己扯上那么几句。
并且还能举一反三,重点是自己还非常赞同他的话,这就邪门了啊。
大到当今局势,小到鸡毛蒜皮,陈元都能与之高谈阔论。
“陈老弟对当今局势有何看法?”张须陀眯着眼,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星眼朦胧的看着他。
如今各地难民四起,他曾不一次的上奏朝廷,暂缓东征,先稳定各地的民心。
不然的话,这边大军东征,结果自家后院起火了,到时候腹背受敌可就不好受了。
可是朝廷却一次次置之不理,让他着实有些郁闷。
陈元一愣,微微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张须陀心中一惊:“莫非陈老弟不看好……”
话没说完,就被陈元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大哥,你我二人虽是初次相见,但是脾气相投,小弟我有话就直说了。”
张须陀立刻醒酒了,正色道:“陈老弟有话但说无妨。”
“以我之见,如今各地民怨四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爆发,大哥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张须陀仔细咀嚼着这句话,沉吟道:“那以陈老弟的意思是,大哥要先下手为强?”
“不不。”可提前预防为主,若是没事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有事了,大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他的话说的已经够直白了,他相信张须陀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
张须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看着陈元道:“来,大哥敬你一杯。”
他确实明白了陈元的意思,心中对陈元更是赞叹不已。
这个年轻人,头脑还真是灵活,对天下局势分析的有理有据,难怪深得宋家跟圣上的器重。
…………
第二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