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皇后一面微笑,一面就向着程钰迎上来,待到面前便抬起手轻轻的抚向程钰的鬓角。

程钰却是微微一偏头,就让开皇后的手,只道:“母亲现在还这般悠闲吗?您可知这朝上出大事儿了?”

顿时问得韦皇后一愣,不可思议道:“大事儿?这朝中能有什么大事儿?”

程钰笑了一笑,只那笑怎么看怎么狰狞:“便是您相中的那个贾元春!”

“她能成什么大事儿?”皇后不屑道:“这贾元春我便再是留着她对付程铮那小子,却也知道无论是她还是贾家都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听说这些日子朝堂上在讨论她的事儿?我听着且觉得蹊跷。”

程钰就暴躁的犁了犁头发:“母亲你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些日子朝堂上翻来覆去的全是关于她的话题,吵得人头都昏了!且您究竟和那侯敬庭之间又商议了些什么?他竟是在朝上一直帮着王子腾说话,听得人好生尴尬!”

韦皇后就笑了:“我的儿,却不好就这样直呼那修国公的名字呢,你便再是皇子,也要敬他三分才是,别的不提,只说那……的事儿还得指望着他的帮助呢。”

程钰听得更加烦闷,但到底不好就这样将韦皇后的话回拒了,就只能闷闷的转移了话题:“娘,你还没说那贾元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岂有遇事不和我商议却尽是指望着外人的道理?”

韦皇后就是一声叹息:“我的儿,你这般的指责却是让为娘心痛!你可知你便是娘的心头肉,无论我做什么,最终都是为了你,因此又怎么会瞒着你呢?只这贾元春的事儿我却着实不愿让你知道,只没得脏了你的耳朵。”

“脏不脏的都不重要了!”程钰暴躁的打断了韦皇后的话:“你可知这贾元春——竟是要进父皇的后宫了!”

就说得皇后一愣,直想说这贾元春不是已经在后宫中了吗?

然后心思遽然一转,这才反应过来此后宫非彼‘后宫’,登时就被这句话噎得只要背过气去。

恪昔一直是在韦皇后身边随侍的,此时一见韦皇后几乎都要翻白眼儿了,连忙抢上去,就在皇后的背心一拍,只将那口气拍顺了,这才对着程钰道:“三皇子殿下,不是奴婢指责您,只娘娘到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了,哪里便就经得这样的惊吓了?”

程钰便再是怎样恨不得自己的两个碍事的哥哥去死,他和韦皇后之间的母子关系也一直是不错的,此时见韦皇后这样,登时心中也是懊恼不已,又兼那恪昔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便难免对恪昔也有了一两分对长辈的诺诺之情,就垂手听了恪昔的话,这才解释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的事儿……总也该先与我通个气罢?娘亲不知今日我在朝堂之上是多么的茫然无措,却又要在一知半解的同时想尽办法阻止程铮那个混蛋将贾元春献给父皇。”

就听得韦皇后才缓过来就又要背过气去:“钰儿你说什么?这事儿却和那个该死的小子有什么相关?”

韦皇后这话说得急,恪昔便来不及去捂她的嘴,好在这里的宫人尽是被韦皇后握在手中之人,便是听了这般的话儿也只是垂下头去做听不到。

那恪昔见此,便就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依旧困惑道:“这事儿……确实和那程铮有什么相关地方吗?且他竟是要将这贾元春献给陛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却要先问问你们对这贾元春是怎么想的!”程钰就不解道:“这留一个年轻女人在宫里,还想尽办法去抬高她的身价……母亲,难道你是觉得眼下的日子太过清净了吗?”

“却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就急急的携了程钰的手,只将人往僻静处拽了一拽,这才低声道:“这个女人……却是给程铮那小子预备的。”

“给他预备?”程钰便是再想着和程铮过不去,却也没想到皇后会给出这个答案,就莫名道:“您没事儿给这程铮预备女人作甚?”

“你道那贾元春是普通女人吗?”皇后微微一笑:“这贾家现今如何你是知道的,只你却还有不知道的事儿呢——那贾元春的生母竟是在外放贷!”

“放贷?”程钰便再是野心勃勃,此时也不免被这消息唬了一跳,只愣愣道:“什么放贷?”

说得皇后登时笑了起来:“我的傻儿子,这放贷还有什么不懂的?便是民间说的那印子钱就是了。”

程钰也只是一时回不过神来,此时被韦皇后再一说,登时清醒了几分,只道:“放贷?这不是□□皇帝明令禁止的吗?这贾元春的生母是什么人?竟敢就这般和朝廷的律法作对?”

其实他最想问的还是这般恣意妄为的女人,不会是哪个由奴才升上来的妾吧?若真是那样……那这贾元春的作用便也不大了。

韦皇后和程钰是至亲母子,如何看不出程钰的未尽之意?便就微微一笑,只拍着他的手道:“这贾元春的生母却不是什么下贱的女人,你道她是谁?”

皇后这样说,程钰也不由就起了三分好奇之心:“谁?”

皇后一笑,笑容里几分讥嘲几分不屑:“是那荣国公府的二夫人,说起来也是王家嫡出的小姐呢。”

这回答就让程钰再是唬了一跳:“怎么会?这大家出身的小姐……?”

“正是。”韦皇后便道:“这样的主母,这样的小姐,可不是千载难寻?只等这贾元春绑在程铮身上,那时我们再将这事儿捅出去……届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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