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皇后的话登时使得程钰和恪昔皆是笑了起来。

只两人的笑却是因为不同原因罢了。

程钰只道:“娘亲说这些作甚,我那大哥好歹也是父皇的嫡长子,正经的皇家血脉,几个女人而已,他还是受用得起的。”

而恪昔却是道:“娘娘这是在想什么呢?哪里便有尽数便宜程铮的道理了?”

就在程钰诧异的目光中解释道:“您怎么说也是皇后,众位皇子的嫡母,更别提三皇子还是您亲生的了,因此您要给众位皇子赐女人,便是陛下也没法说个不是出来,可不是吗?”

韦皇后便就点点头,神色间已是松快了不少了。

而程钰却是涨红了一张脸,瞧着好似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诺了诺嘴唇还是没有出声。

而韦皇后瞧着他这样便就拍拍他的手道:“我的好儿子,你最后可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因此你后宫中的女人,我却要为你好好的挑选才是。”

就说得程钰的脸更是通红通红的:“娘亲!”

韦皇后自然明白他在害臊什么,便就转移了话题:“且也不只为了你呢,又有你那好二哥娘亲也要好好招待一番……过个几年程钧也该放屋里人了罢?竟是连他也落不下呢。”

“是呢。”恪昔一笑道:“如今说来娘娘竟是又有要操心的事儿了,只这次的操心……娘娘却是不担心的了罢?”

说得韦皇后是笑着拍拍她的手,只是转头看到程钰的时候却又有些叹息了:“说起来……那甄家的女孩儿若是不送走,也是一个极好的女官人选。”

就说得程钰也是愁住了。

平心而论,程钰并未见过甄柔本人,因此对甄柔的执念并不大。但这并不是说他是不愤怒的,他愤怒的对象在于侯氏本身:“娘亲,你当日便没有找人品评过这侯氏的心性吗?这女人竟是我见过的最不知什么叫‘贤良淑德’的妇人!别的不提,只说这甄柔又能碍着她什么事儿?我的院子里难道还能少了这些女人吗?”

说得韦皇后登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作为女人,她明白这种不愿与人分享丈夫的心情,但作为母亲,她是极乐意看到程钰的院子里人丁兴旺子女繁茂的。

就想了又想,只思来想去之下,最后还是……权利之心占了上风。

便拉住程钰的手道:“我的儿,却不是你这般说的呢!那侯氏大家小姐出身,有些娇骄之气也是常理,你们小夫妻可不得相互让着?”

程钰就气恼道:“让?再让下去我只会被她骑到头上去!”

说得韦皇后就唬了一跳:“她做什么了?你的后院可是……?”

“那些女人她且看不上眼呢。”程钰就冷笑一声,只不说那些女人便是自己也看不上眼——皇子大婚之前便是有一两个屋里人也不过便是宫女罢了,没得找给有出身的给未来的皇子妃添堵不是?反正堵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就道:“便是我后院的女人没出什么事儿,可这甄柔的事儿她又是怎么做的?娘亲,甄家可是大家!便是不拉拢也没得结仇的。”

韦皇后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这侯氏是她选的,便是不为侯氏也要为了侯家说两句话才是:“娘知道你的想法,只这甄家可是出了一位二皇子妃!你怎么便就知道他家会死心塌地的在你身上使力气了?没得只是将你当做梯子踩一踩罢了。”

程钰就不说话了,只那脸色瞧着却依旧是难看得紧。

韦皇后一时也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就想了想,只拍着他的手道:“你……便是为了那个位置也要好好的待侯氏才是,便是你不喜欢她……翌日也多的是宫室将她塞进去,难道皇宫里还少这点子屋子吗?”

这才说得程钰回转了脸色,只是依旧板着脸道:“虽不缺这屋子,只到时候娘亲却不要阻拦我才是呢。”

韦皇后就笑了:“这却是傻话了,究竟是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还是那侯氏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娘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

程钰这才真正的笑起来,只道:“终究还是娘亲对我好。”

论过这侯氏,便是韦皇后也觉得自家儿子后院中有些太过‘清净’了,因此就道:“既是这般,那这次的女官我却要好好相看才是,毕竟她们日后保不齐便有那等子有造化的人。”

便就说的程钰脸红了一红,只到底不曾拒绝了去。

如此母子只再商议过几回,程钰便就告辞,问过了皇帝的行踪,见其和程铮在一起,也不去拜见了,只径直出宫而去。

而不过几日,那韦后便就派了小太监去传话,只说要皇帝若是有空,便求见上一见。

皇帝对皇后和三皇子一系委实是没有什么喜爱之情了,只依旧看在他们尚有‘用处’的份上多加忍耐。

就道这些日子虽有些事儿,只十五晚间是必定会至坤宁宫的。

这每月初一和十五算是皇后的法定侍寝日,皇帝说十五当日见皇后可见是不愿再多见她一眼的,只今日已经是十二了,因此这厌恶之情便也就隐隐约约的看不出来。

皇后因此欢喜的接了旨意,又盘算着这还有三天的时间,便又将那张写满了各家未婚姑娘的小册子拿出来翻看了数遍,和恪昔合计了又合计,只满心满脑的主意等着向皇帝倾诉。

一晃便到了十五,皇帝处理了闲杂事务,只在掌灯时分晃悠悠的来到坤宁宫,韦皇后带人掌灯相迎。

一时行过礼,戴权和恪昔便就领着宫人们依序退出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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