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见程铮这样腼腆知礼,不由又是乐,但到底还是好心的解释道:“爹可见是糊涂了,娘亲这是在说爹爹和我们不见外呢。”

只不想她好心的解释却只是使得程铮更困惑:“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哪里还有见外的道理?这样的话儿别胡说,省的叫人伤了心。”

徐氏便也止不住的笑了,这才亲口解释道:“这丫头,说话不清不楚的,没得叫人想岔了去!我的意思是殿下对着我们当真是没有一点子架子的,便好似那寻常的丈夫和父亲,叫人心中比起敬畏,更多的却是亲热……”

程铮便再是有些不解有些困惑也知道徐氏这是在称赞他,不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现在身子重,哪里知道心思也这般重,我们是一家人,体贴难道不是应当的?总想些有的没有的作甚?”

徐氏就摇摇头,也不谢过程铮的这话儿,只是斟酌道:“不知殿下可记得,您以前……在妾身面前可是几乎不用‘我’字儿的。”

程铮登时一懵——这次是真懵愣了:他有吗?他真这样说过?他……真的有些不记得了。

而这时程曦却是插嘴帮着徐氏证实道:“真真的!其实不止爹爹,便是娘亲也是不用‘我’字的,你们一个称‘孤’一个称‘妾’,听着不像是夫妻两说话,倒像是朝堂奏对呢。”

程铮只笑着打断她:“可见这话儿荒谬,哪个‘妾’是能上朝堂的?”

程曦并不在意他的调笑:“爹爹领会精神就好,反正你们现在可是比以前亲昵多了,什么太子太子妃的身份也一概放下了……女儿见了心里也喜欢。只爹爹今日竟是不自觉的脱口就是几个‘孤’字,我和娘亲不认为这是爹爹和我们生疏了,便就只能认为爹爹心里是装着事儿呢!不知可能说来听听?”

程铮面上那五分真五分装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一时间心中只觉得百位陈杂。

可每一味之后,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动,整颗心脏都好似浸入了蜜罐之中,虽仿佛有些腻味,但那甜蜜的感觉却是真真让人深埋其中不愿离开。

便就兀自回味了一阵儿,这才抬眸看向徐氏和程曦略略带着些担忧的目光,只苦笑道:“可见你们是真正的贴心人,真是想要瞒一点儿事儿都会被看穿!”

说着就对着倚画道:“这里且用不着那许多人伺候。”

倚画自然明白这话儿是什么意思,便就低了头去瞧程曦。

程曦方才也只是和程铮闹着玩,程铮哪里会舍得真动她?又哪里真需要倚画来救命了?因此一旦面对正经事儿,也一刻不迟疑的松了手。

倚画得到程曦的默许,便就清点了人,径直退了下去,待得人都走到门外之后,又亲自守了门,只不叫人听了去。

程铮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见下人们都知机的退了一步,便也就将那窗户继续大敞了:保持视线通透才能看得清楚些。

徐氏和程曦见他这样谨慎,便就知道今儿的事儿只怕小不了:笑话,禁卫军都上门了还能小?

因此程曦也乖乖的往徐氏的怀里一缩,只不说话了。而徐氏也搂紧了程曦,仿佛能够从那小身子上汲取到无尽的力量似的。

程铮也是个明白人了,自然知道徐氏和程曦这样的表现必定是心中有数了,因此也不好瞒了——不然让徐氏和程曦误会反倒不美了。

只能就斟酌着将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除了稍微将某些激烈冲突的场面淡化了些,其余的竟是一丝也有隐瞒。

果然就将程曦和徐氏吓愣了!

在听到皇帝似乎要将安嫔的死栽赃到程铮头上时,母女俩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只不等那惨白在她们脸上彻底凝固,便又听到程钰带人围了刑部。虽然这对程钰来说绝对是作死之举,但到底算是解了程铮的围,于是脸上不由回复了些许血色了,只不等那红润铺展开,程镮又来搅事儿了,也将母女俩的脸色搅青了……

但不想这还居然只是个开头,等听到后面的进展时,她们的脸色……竟是说不出是什么色儿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好似都在那两张小脸儿上尽数回转着,一时间两张本就相似的脸更是说不出的……神情一致了。

程铮很能够明白她们的复杂情绪,因为便是他这个当事人在回顾整件事儿的时候也只有骂街的冲动了:现下里徐氏身子重,而程曦又到底是个孩子,因此他便是尽力将事情往和缓的方向说,但架不住这事儿本身就离奇的堪比话本,因此再是和缓也不由将人吓个惊心动魄。

于是等到事情好容易说完了,程铮便就敛了口,甚至于连肩膀都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一缩,只盼着母女俩回神的时候不要牵连到自己——毕竟他也是受害人不是?

事实证明程铮果然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因为程曦回神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手在炕桌上……炕桌的高度对她的身高而言还是有些够不到的,斌就只能在桌腿上狠狠一拍:“果真是荒唐至极!”

程铮和徐氏便就被她唬了一跳,登时两人也顾不得别的了,只急着去瞧程曦的手怎样了。

好在这炕桌的桌腿是立着的小小一根,便就不好施力,又则程曦横着去拍桌腿,桌子岂有不位移的道理?因此加加减减之下,程曦的手心倒是没有立时就肿起来。

但到底还是红彤彤的让人瞧不下去,徐氏捏了程曦的手腕却是不敢去碰那掌心,程铮看看徐氏又看看程曦,最后只气的在她的脑门上一戳:“还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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