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程曦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庄简亲王这个人,自己笼络定了!
就扬起一张小脸儿来,只对着程铮笑道:“爹爹为何这样决绝有言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眼下庄简亲王这样高的辈分这样重的身份愿意对爹爹示好,难道不是一种善意的释放吗?爹爹为何又要将这送上门来的自家亲戚往外推?”
这里她想要极力的拉近程铮和庄简亲王之间的关系,可那里程铮却不接她这话儿,反而睨了她一眼:“你在打什么主意呢?竟是为这庄简亲王说上话儿了?可别说这些话儿是看在他年老体弱的情面上。”
这话儿真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就说得程曦也有些恼了:为程铮的‘不识好人心心’而恼。
因此一时间竟是也不愿解释了,而是憋着那口气绕开程铮的提问只反问道:“爹爹这话说得!没得叫人以为你和那庄简亲王有如何的深仇大恨似的?曦儿再如何却也是爹爹的亲生女儿,这作甚自然都是为了爹爹,难道您还以为曦儿会为了庄简亲王而叫您吃亏吗?”
程曦的这话——
果真也真真是实诚极了,不但实诚得能叫人一听就明白她和程铮是嫡亲的父女,也实诚得叫一旁的徐浩都有些不能习惯这父女两简直能称作夹枪带炮的说话方式了!
说起来程曦才是真真和徐浩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且父女父女人们总是习惯于以父为尊的,因此父亲说话的口气重一点不要紧,但女儿要是顶撞了一句……
那就是不孝!
故而此时的徐浩是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偏倒向程曦了,只在一旁极力的试图帮腔补救:“小郡主对着殿下说的这话儿虽有些不好听,但也能听出来真真是一心为了殿下的……”
却不想程铮竟是半点都不曾在意徐浩在一边正努力打上的补丁,只直直的看着程曦:“我自然知道你这妮子是不会叫我吃亏的,可你却也到底天真,便就不知这庄简亲王也真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别说你我,便是再加上你外公也怕是都玩不过他的!……如此人物你竟是想要拿捏在手上?却半点都不担心孤可拿捏的住?”
徐浩:“……”
我谢谢你们父女了,这时候还记得带着我上镜,可我更愿意安静的在一边装死好吗?
摔!
不过此时程铮程曦这父女俩竟是难得的卯上了,便就没人去在意徐浩那堪称便秘一样的面色了。
程曦听了程铮的话儿也半点折扣不打的拧巴了脸,蹙眉道:“却为何一定要‘拿捏’这庄简亲王?爹爹就将他高高的供起来不好吗?他都多大的年纪和辈分了?当个老祖宗还是使得的吧?您且将他供起来,有事儿时拜拜就是了。”
程铮这下是半点掩饰也没有的笑了,只挑眉道:“我的儿!你当这庄简亲王乐意做那甩手的老祖宗吗?若真如此,他眼下已经是实打实的祖宗了,却还在皇子间挑挑拣拣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人老心不老,品度着自己还能再叱咤风云吗?”
程曦:“……”
她顿时哑然。
她不是不能理解程铮的话儿,只在她看来一个老亲王到底比一个皇帝好应付:便是什么都不做程铮你还不能等这庄简亲王老死啊?皇帝是怎么从许宣和穆之同手下挣出来的你也借鉴一下啊!
只这样的话儿到底不好听不好说——哪里有一面用着人一面却恨人死得不够快的?程曦便是敢于暗地里想想也没有那个脸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啊?
不由就被堵得半饷无话,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任何反击了。
因此思前想后之下不由就有些恼了,竟是只能嘟着嘴、道:“爹爹你却也忒武断了些!若是人人都你这般看人,那这世间哪里还有信任一词可言?”
程铮听得程曦这看似抱怨实则却和认输没两样的话儿,不由志得意满,就洋洋得意道:“我的儿,须知理屈词穷就要认输,哪里有这般梗着脖子强行争辩的——”
可不等他像那孔雀般将自己的尾羽尽数竖起来炫耀,便就听到书房门外传来一声急切中甚至于带着一点子惊恐的声音:“殿下?我的殿下?!您且快出来吧!”
程铮:“……”
再是踌躇的神气被这么一打断,都像是那泄了气的皮囊一样鼓不起来了。
不由就恼了,只几步冲到门边,竟是不惜亲自打起帘子,就对着那站在门边的身影兜头骂道:“有什么事儿能叫你急成这样?还有点子规矩没有?!”
那缩在门边的却正是常青——原本程铮的书房便就算是他的业务范围,因此但凡程铮在书房他也向来是亲自伺候的,又有此时这书房里有徐浩、程曦在和程铮论事儿,常青也就更不会叫旁人接近了这里了,因此此时敢在书房门口叫程铮出来的人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了。
只这常青也是跟在程铮身边十余年的人了,也是知道规矩的,此时这样急急的打断程铮和程曦徐浩的谈话却是为何?
府里走水了?还是皇帝又找上门儿来了?
徐浩和程曦互相看看,俱是觉得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较大……
就在两人思绪纷纷的时候,那常青却是迎着程铮不满的目光就急急道:“殿下且快些吧!果然是大事儿呢!庄简亲王今儿竟是亲自上门来了,眼下这一耽搁……怕是人都在门外等着您了!”
程铮:“??!!”
不止程铮,那里徐浩也瞪大了眼睛,程曦更是克制不住的就惊呼了一声“庄简亲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