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就是在假定程钰和皇帝同归于尽的局面了?

不得不说庄简亲王这个假定还真是狠到家了!

只……

只他也说得没错,若真出现了这种皇帝遗下的臣子不需要攀附程铮‘续命’的情况,那程铮又该怎么办?

可就庄简亲王提问之后,对面的程铮面对这样犀利的问话却是一脸的懵逼,只好奇道:“老亲王您却在说什么?若是老三真真帮孤解决了当今和他自己……那剩下的那么几个对孤而言还能有威胁吗?”

……

庄简亲王:“……”

呵呵。

不是世道太艰难,原来只怪他太天真——

是啊,若是真真没了老三和皇帝,那不说程铮脑袋上的那太子头衔,只说就程铮对‘血缘’的态度看来他会叫旁人先于自己上去吗?

要知道古代杀兄弑父夺位的皇帝可不止李世民一个!……而既然已经不止一个了,想必再多一个也不是什么事儿吧?

且程铮还用不着弑父呢,程钰已经麻溜的给他办好了!那几个小的对程铮而言又会是多大的问题啊?

所以……、

所以说程铮真的就不是一个东西!

也大抵是在这一刻,庄简亲王深深的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他是真的老了,还老到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

…………

也许是打击太过吧,庄简亲王的脸上竟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沧桑神色。

这神色是如此的明显而憔悴,因此便是程铮也不由看着他的脸迟疑了一下:“……老亲王?”

他的这一声呼唤又轻又缓,就仿佛将庄简亲王当做了一尊易碎的琉璃一般。

但庄简亲王此时正是将将认识到了程铮的‘可怕之处’,因此对程铮不由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因此便是程铮这轻声的一唤,也唤得庄简亲王乍然回神。

就睁着一双依旧茫然却有些警惕的眼神:“哦,哦。哦?”

程铮看着他这模样且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再多加施力,就只能再一次的忧心忡忡道:“亲王可是有什么不便说的话儿?”

不便说的话儿?

没有。

庄简亲王正在体会到时代变迁带来的巨大压力呢,哪里有什么功夫对程铮废话?

只他想了又想,却依旧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只有这个世界上的年轻人变了?

也或者其实大家都没有变,只是庄简亲王……老了。

是啊,他老了。

庄简亲王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真的老了。

程铮许有许多的胡言乱语,但有一句话还是没有说错的,那就是庄简亲王在权力的中心之位游历了太久太久,久到他那颗本来应该是为权力而生的脑子都已经懒了,朽了……

再不复当年的锐利了。

不然,不然若是昔年的庄简亲王,又哪里会为这还没有影子的事儿就心神动荡乃至于不安的?

且若真是叫皇帝……那驾崩和逊位其实又能有多大区别?

庄简亲王有些迟缓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再没有迟疑了。

只止不住的有些开始怀疑其自己来——

自己到程铮这里来……难自己他是来程铮这里感悟思考人生的吗?!

庄简亲王:“……”

而程铮面对着庄简亲王这堪称是痴了傻了悟了的表情,瞧着是有些欲言又止的。

但最终却也仅是悠悠一叹,就劝慰道:“老亲王何必如此,眼下还不至于就到这般的地步呢,您哪里便就值得想这许多了?”

只可惜现在的庄简亲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就叫程铮仿佛是没了法子,眼珠子转了一转,便就自暴自弃道:“若您真担不得这样的事儿,不若便就当做不知罢!反正这事不是因您而起的,您也从未过问过,清清白白好不干净,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庄简亲王:“……”

他的眼珠子里终于有神色,那简直都像是凝住的瞳仁也开始有些许的活泛了,只这一活泛却是带出了几许仿佛蕴着嘲笑的坚定来:“殿下这话却是好生无稽,这事本王哪里没有插手?还是殿下您就要翻脸不认了?”

程铮:“……”

好吧,好吧。

他懂了。

看来还是他不够了解庄简亲王啊!

也是,这皇家哪里又能有真天真正直的人?便是他自己不也是——

就笑了:“罢罢罢,老亲王您自然是插手了的,毕竟今儿您不就是为了刑部的案子而来吗?”

庄简亲王被说的一愣,再是一抖,却到底在开声之前回神了:是啊,他不就是来和程铮讨论刑部的事儿的吗?

也或者说他不就是打算用刑部案件的由子来掩盖自己到来的真实目的的吗?

因此他却是插手了。

也确实插手的是‘刑部的事儿’。

就也拍手笑了出声:“是极是极,只殿下既然都这般实诚了,那老朽也不妨给出一句实诚话儿——其实这刑部的事儿究竟如何还是要看皇帝的意思,因此老朽又何必再浪费您的时间?且告辞了去罢。”

……也可以翻译成风紧扯呼?

毕竟他也算明白了:皇帝惹不起,程铮不好惹,至于那个还没有接触的程钰……还是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吧。

庄简亲王此时的雄心壮志已是全然被程铮的一席又一席的话儿给浇得连点子灰烬都不剩了。

便也就彻底的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心思,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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