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眉梢一挑。
他握着她的浑圆,垂下眸子便看到她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如一块纯洁无暇的白玉,如一抹清幽皎洁的月光,牵动着人的心。
得知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就发了疯似的想她,直到昨晚将她搂在怀里,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
从小到大,段寒霆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昨天那场大火,着实让他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荣音的邀约,段寒霆没有拒绝。
或许只能通过这样直接又激烈的方式,才能消除彼此心中的魔障,将这次的噩梦从脑中洗涤干净。
这个清晨,两个人都疯了,做的昏天黑地,酣畅淋漓。
荣音好不容易从阎三的手里逃脱,却差点死在段寒霆的身上,结束之时,她如将要溺毙的鱼儿趴在男人肩头鼓着腮帮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段寒霆温柔地抚.摸着她汗涔涔的后背,轻声哄着,“过去了,都过去了。”
荣音疲倦地闭上双眼,心里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的,都过去了。
荣邦安被活活烧死了,死在了荣淑的大烟下,死在了荣玉的大火里,也死在了她的面前。
他这一生坏事做尽,凉薄至此,视女儿的幸福如草芥,也最终死在了三个女儿的手里,或许这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报应。
荣音仰起头来,摸着段寒霆的脸,说,“娘没了,爹也死了,我彻底成了孤儿。相公,我以后只有你了,答应我,永远不要丢下我。”
段寒霆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泛着水光的桃花眼,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和孤寂,他无比郑重地点头。
“绝不会。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
被绑架一事段寒霆和荣音唯恐亲友担心,刻意瞒着没有宣扬。
可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使他们藏着掖着,可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随着荣公馆被烧和虎头帮被灭两桩事一起,传遍大街小巷。
荣音跟医院请了假,闲在家里看书养伤,时不时听着莲儿打听来的八卦,明明是当事人却好似个旁观者。
“听说大小姐去医院认领了老爷的尸体,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说老爷被奸人所害,她要求验尸,口口声声要替老爷讨个公道。”
荣音斜靠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翻着书页,闻言冷笑,“荣淑所说的奸人,不会是我吧。”
莲儿将衣服叠起,咧了下嘴,“还真是。大小姐跟媒体透露说,夫人您是最后一个见老爷的,反正就差指名道姓地说您是杀人凶手了。”
她就知道,荣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攻击陷害她的机会,这是要跟她斗到死了。
荣音眯了眯眼睛,“巡捕房怎么说?”
“巡捕房差我来问问,少帅夫人对荣家一案有什么指示?”
韩晓煜扬声走了进来,他今天没有穿警服,一身便装,黑色的皮夹克配着黑色的哈伦裤,手里还拿着一只头盔,看样子是骑摩托来的。
他一进门就看到荣音躺在榻上那慵懒的身姿,没化妆也没做头发,素着一张脸懒洋洋地歪在那里,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荣音甫一见到韩晓煜,一愣,再见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下意识地将搭在腿上的毯子往上盖了盖,身子坐起来一半。
“要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这儿衣冠不整的,没法见客。”
韩晓煜大喇喇地在一旁坐下,头盔放在一边,伸手捋了捋被压趴下的头发,觑了荣音一眼,毫不给面子地说,“你再邋遢的样子我都见过了,现在在我面前倒在意形象了,不觉得晚了吗?不过你是不是早上连脸都没洗啊,那眼屎还糊在眼睛上呢。”
嗯?
荣音一窘,下意识地去摸眼睛,可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眼屎?
韩晓煜见她果真上当了,不由哈哈大笑。
荣音知道被他戏弄了,气得抄起身后的靠枕就朝他砸过去,被韩晓煜伸手接住,仰着脸对莲儿道,“帮我沏杯茶,口渴着呢。”
他倒是自来熟,一点儿也不客气。
莲儿轻轻一笑,应了声是,便拎着茶壶出去了。
荣音没好气地喊,“沏什么茶,给他整杯凉白开,再倒上点耗子药,毒死他。”
韩晓煜夸张地回头瞪荣音,“哈,亏我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竟然想毒死我这么歹毒。看来在鬼门关上走了这一遭丝毫没让你变善良。”
他貌似失望地撇了撇嘴。
荣音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千万别惹学医的,否则怎么死的你都不一定知道。”
莲儿对这干姐弟的互相挤兑拌嘴早就见怪不怪了,也不当真,退出去烧水沏茶,故意没有关门,以免让有心人出去传闲话。
挤兑归挤兑,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韩晓煜打量了荣音一番,点点头道,“还不错,气色看着蛮好的,不像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荣音撇撇嘴,也不掩饰,“伤都在身上呢,不过也好的差不多了。”
韩晓煜一听这话顿时收了笑,站起身朝她走过去,“伤在哪儿?伤的重吗,给我看看!他们不是说你没受伤吗?”
他作势就要扯开荣音盖在身上的毯子,被她一巴掌拍了回去,伤在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给他看,臭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们’是谁?你小子敢在我身边安插密探?”
“没有!”
韩晓煜冤枉死了,在荣音的逼视下,不情不愿地说,“我就问了一下雷震和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