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有些红,眼底是深深的失望和倔强。
“妈,我要是想找个搭伙过日子的丈夫,我就不会找段寒江了,要是只图过日子,我一个人不是更自在吗?”
她自嘲一笑,“我嫁给他,只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只是没想到,这份爱情的保鲜期这么短,起初我以为我会受不住,没想到先受不住的,是他。”
五夫人看着婉瑜这副伤情绝望的模样,眉心拧了拧,“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你缓过这几天再说,我让老五过来给你赔罪……”
“不必了。他跟我赔过罪了,但我不接受。”
已经做了的事,再说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此后若干年,婉瑜回想起某年某月在病房里和她曾经的婆婆说过的那句话,都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说过的最洒脱最痛快的话。
她微微笑着,对五夫人道:“您放心,我不会和文雪莹争什么。段寒江这个人,连带段家五少奶奶的身份,我全部,拱手相让,我成全他们的爱情。”
五夫人本是要去劝和的,却没想到反而劝成离了,婉瑜要和段寒江离婚的心坚定的如同磐石,谁也无法动摇。
冯父冯母起初也觉得女儿任性,但得知了事情真相后,在婉瑜出院的那天,冯国维看到段寒江,怒不可遏地过去给了他一拳,打得段寒江鼻血横流。
一个快五十岁的人,过去打横抱起女儿,气红着眼睛,哆嗦着唇对段寒江说,“从此以后,冯家没你这个女婿。我的闺女,我自己疼。”
冯夫人也红了眼圈,哀哀叹气,“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段寒江颓唐地跪在地上,看着冯父冯母带着婉瑜离去的身影,那一刻,他知道他失去了全世界。
他的爱人,他的家庭,他的事业,全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