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儿的话,林香叶忍不住心酸:“妈妈还是让你受了委屈。”
花俏摇摇头,“不委屈。”
“以前以为花有刚是我爸爸,他对我不好,我会觉得委屈。”
“可现在得知,他不是我亲爸爸,那些委屈就都没有了。”
她又说:“他还养了我十几年,论这一点,我其实应该感谢他的。”
林香点头:“嗯,所以离婚我什么也不跟他要,既然他那么喜欢张翠芬,我给他们腾地方就是了。”
以前若是让她离婚,她可能会觉得要走投无路了,可这段时间她在布店做衣服,接触的人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让她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离婚了一样也能把日子过好。
如今离婚已定,林香叶身为人母变得坚强了起来,也开始主动地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她决定明天就在布店附近租个房子,够她和俏俏住就好,再添置些生活用品。
还好前段时间做衣服攒了些钱,也够她们过渡了。
以后女儿去上学,她去布店上班做衣服。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花俏安静地听着妈妈说话,感受着妈妈的变化,心里为她由衷地感到高兴。
憧憬了半晌未来的事,想到儿子花南方,林香叶的兴致又黯淡了下来。
她说:“南方是花家的孙子,不说花有刚,就是你爷爷奶奶他们也不会让南方跟着我走的,只能把南方留下了。”
花俏也默然,虽然今天爷爷奶奶放了话说不让张翠芬进门,但以张翠芬母女的厉害,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搬过来。
她担心南方会被王佳慧算计。
母女二人的心情都低落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花俏说道:“妈妈,你能跟我说说我爸爸的事吗?”
林香叶怔愣了下,好像是在回想过去,半晌不说话,当花俏以为妈妈不想说的时候,却听到妈妈怅然地开口了。
“你爸爸是城里人,来乡下插队,他人很好,平时看着不爱说话,很高冷,其实心地非常善良。有次公社组织去山上干活的时候,我不小心崴了脚走不了路,要不是你爸爸路过发现了我,说不定我就得在山上过夜了,山上可是有狼的。”
花俏:这套路好经典啊。
“一开始你爸爸是扶着我下山的,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他说声冒犯了,就背起我下山了。”
“你看他多有礼貌,多懂分寸,本来是我连累了他,他背我还说冒犯。”
花俏悄悄看了妈妈一眼,果然看到她脸上痴迷的神情。
“后来,我们相爱了。”林香叶甜蜜地说着:“那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对我真好”。
花俏:跳跃可真快。
“本来打算秋收之后,他来提亲的,可是他来的前一天晚上,突然发山洪,他......”说到这里林香叶哽咽了,她还是努力说了下去:
“他和另外一个知青被山洪卷走了,队里的人找了三天三夜,除了在下游处找到他的上衣之外,什么也没有找到,大家都说他们十有八九是死了。”
“本来我想给他守着的,可是后来发现有了你,我想把你好好养大,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可那个时候若是被人知道我没有结婚就大了肚子,极有可能咱们俩都活不了。”
“然后我就遇到了花有刚,他说他不在乎,说会拿你当亲生的,会供养你读大学,我就跟他结婚了。”
回忆完以前的事,林香叶忍不住怅叹,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
花俏忍不住问:“我爸爸难道没有家人吗?妈妈没想过去向他们求助?”
林香叶顿了下,说:“你爸爸说他是个孤儿。”
孤儿?
花俏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这身世,真是想要寻找他的一丝半缕痕迹只怕也不能了。
感叹一番,花俏又问妈妈:“你有他的照片吗?或者什么信物之类的?”
林香叶低落地摇了摇头,“我最后悔的是就是当年没能跟他拍张照片,现在我都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当时我们好的时候,他送过我一个拇指大小的玉平安扣,可惜后来找不到了。”
唯一的信物竟然都没能保存好,林香叶难过得想哭。
花俏也无语了,若不是她的存在,只怕都要让人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了。
看到妈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花俏赶紧安慰她,也不敢再提有关亲爸的任何事情了。
反正人已经没了,再提也没用,不过是让妈妈徒增悲伤。
两人迷迷糊糊睡了不到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她们是被拍大门的声音给吵醒的。
有人一大早就来拍大门了。
母女二人迷糊地坐了起来,正想着是谁这么早就来时,正房传来花有刚的喊声。
“林香叶,去看看外面是谁?”
林香叶听了下意识就赶紧穿衣下床准备出去开门,她穿好衣服后又反应过来,她今天就要和花有刚离婚了,干嘛还要听花有刚的话。
可门外的拍打声依然急促,她叹了口气,还是出去开门了。
“谁呀?”
她走到门跟前问。
“香叶,是我。”外面传来了婆婆的声音。
林香叶顿了下后,猜测着婆婆这么一大早就过来的原因,然后把门插给去掉,开了大门。
门外果然站着花老太太。
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林香叶,叹口气,问道:“有刚呢?”
林香叶说:“在屋子里。”
老太太拉住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