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平点下头,指指宁玉手中的手札,“不是说在院里等我吗,怎么跑进了我的屋子?还乱翻我的东西。”
宁玉将手札合起来扔在桌上,“谁让你迟迟不回来的,你有事也不知道吩咐人跟我说一声,害我早早跑过来等着。”
“谁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我还以为以你的脾性,肯定得磨叽到黄昏才过来呢。”赵平道。
宁玉:“……”
“那你不跟本宫定个时间,本宫自然是赶早来了,本宫向来守时重礼。”宁玉哼一声,站起来。
“行,我给你定个时间,你以后酉时过来。”赵平笑着弯腰将宁玉翻乱的书本手札整理好。
宁玉:“……哦。”
一个男人,搞这么整齐的?
“你剑带了吗?”赵平站起来问,“我送你那把。”
“带了,在那儿。”宁玉指指赵平放弓的桌子,她先前进来,瞧弓时将剑顺手扔在了桌上。
宁玉走过去,赵平抚平被褥,拿了剑跟过去。
“等会儿你和我先打一场,我看看你的基础。”赵平朝宁玉扬下下巴。
“咱们不是交过手吗。”
“忘了,再说连十招都没有走下来,能看来什么。”赵平道,“我让你,快点。”
宁玉:“……”
“哦。”宁玉跟着赵平出去。
走到院中,赵平才喊“开始”,宁玉便拔剑掠来,赵平笑着闪避,“这么急啊。”
几十个回合下来,赵平连剑都没拔出来,宁玉倒累的够呛。
宁玉单膝跪地,撑着剑抬头看向赵平,汗水从额头下巴嘀嗒嘀嗒砸在地上,她咽口唾沫,有气无力道:“你看好了吗。”
“嗯。”赵平点点头,朝宁玉走来,脸不红心不跳,衣服连个褶子都没有,剑还握在右手,换都没换一下。
赵平围着宁玉转一圈,“啧”一声,朝她伸出手,“全力以赴啊,累成这样。”
少年面容俊美,眉眼张扬,可宁玉总觉得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全力以赴也碰不到你一片衣角,你很得意是不是?”宁玉愤愤然,一把拍掉他的手,自己撑着剑站起来。
“唔,好疼的。”赵平揉揉手,控诉的小眼神朝宁玉飞去:“你就是这般对待师傅的?还说重礼呢。”
宁玉:“……”
宁玉被那一眼看的差点跌倒,幸而旁边有树,她扶着站稳。
她看错了吧。
他不应该是个铁血硬汉么,怎么……她没看错那是娇嗔吧?
宁玉被唾沫呛住,没忍住咳了两声。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宁玉扶着树,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赵平,眼底光华流转,笑意涌动,总感觉在憋什么坏心思。
赵平看了宁玉一眼,“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宁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将,将军啊,我们何时开始?”
“这便开始。”
赵平走到院中,剑鞘指指一片空地,朝宁玉招手,“过来。”
宁玉咬唇一笑,腮边漾出两个小梨涡,她“哎”一声,小跑过去,少女姿态毕显。
赵平挥剑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剑朝指着圈内,下巴朝宁玉点点,“进去啊,等我踢你进去?”
“进……进这个?”不是说练功吗?画个圈圈做什么?
宁玉指着圈,一脸的懵懂无辜,看的赵平又一阵邪火腾起,他抬剑一剑将宁玉拍进去。
“啊!”
宁玉在圈内站稳,转头瞪向赵平,“你干什么?”
“帮你进去啊。”赵平道,“你自己磨磨唧唧不进去,我只好帮你喽,方才看了看,你的武功也就刚入门而已……”
“胡说!”宁玉喊,“我厉害着呢!我从四岁就开始练武了,阿爹都说我练得好,我知道你厉害,那你也不能这样否定我啊!”
自己辛辛苦苦练了十年的功夫,竟被别人一朝否定,的确有些难以接受。
赵平明白,但依旧耿直:“我是实话实说,你要想有所突破,就必须了解自己的不足,继而弥补自己的不足。”
“我既已教你,在教你的这半个时辰里,你便该尊我信我,以我为师,如果做不到,那便回去吧,我也没什么教得了你的了。”
宁玉:“……”
宁玉瞅赵平一眼,只见赵平冷着脸,垂眼看着地上,表情很是严肃。
不会真生气了吧?
其实冷静下来,道理宁玉都懂,她也明白赵平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她只是听到赵平那话心里不乐意吵嚷两句罢了。
自己辛辛苦苦练了十年的功夫,被别人一朝否定,任谁也一时难以接受。身为男子,这时候不应该大气点,再说两句软话吗,至少阿爹就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这个赵平,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然而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家。
宁玉想了想,腆着脸揪揪赵平衣角,央道:“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不二话行不行?”
“行。”
赵平回答的太快,让宁玉愣了愣。
她还以为以他的傲娇性子,她得央他好久说好些甜话,才能让他勉强开了金口,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既然宁玉妥协,赵平便心安理得地训练起宁玉来。
“腿再往下蹲点,脚再往外,踏在圈上,你自己看看,你蹲的这像个什么样子。”
赵平抬剑“啪”一下拍在宁yù_tuǐ上,宁yù_tuǐ被迫顺着赵平剑的力道往下,差点坐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