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跑近了,宁玉才看清楚那是绿篱。
刚刚没输,宁玉挺高兴,一边捡着棋子,一边笑眯眯问绿篱:“怎么了绿篱。”
绿篱站定,匆匆朝宁玉与许念韵行了个礼,道:“王姬府传信来了,说那个刘子笃大人要见王姬。”
“哦?”
宁玉将一把棋子倒进了白玉罐子,白玉棋子碰撞,叮呤咚咙一阵脆响。
她看向绿篱,嘀咕道:“这么快就看完了吗,那他还挺快的。”
她可是看了足足一个月呢。
许念韵正捡着棋子,闻言一笑:“你把人家关在府里专心看书,能不快吗?”
“那他还是快,那么多书呢。”
该不会偷工减料,就随便看了几本吧?
宁玉捏着棋子,琢磨了下,吩咐绿篱道:“你出宫一趟,让绿烟在御香楼给本宫留一间雅间,再给王姬府传个信,告诉刘子笃,本宫明日早上在御香楼等他。”
“是!”绿篱笑行了个礼,转身走了,身影在假山树木间闪来闪去。
两人拾完棋子,又开了一盘。
许念韵落下一子,“昨日我无意间听到宫人议论,似乎这段时间王后娘娘正在给太子议婚。”
宁玉捏着棋子,满脸惊诧地看向许念韵:“当真?”
“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太子殿下也该到了议婚的年纪。”许念韵道。
宁玉掐指算了算。
哦,她哥已经十九岁了。
“是到了议婚的年纪。”宁玉嘀咕一声,手中棋子落下。
宁玉叹口气,她这哥哥无论样貌,还是性情,皆是上乘,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虽然有时过于优柔寡断,但这点小瑕疵可以忽略不计。
结婚嘛,品性最重要。
“你若好奇,请安时可以问问王后娘娘。”许念韵道。
宁玉点点头,她肯定得找时间问问,不是她不相信母后的眼光,毕竟这是哥哥的婚姻大事,草率不得。
那些姑娘的底细得清查清查。
等她忙完刘子笃这件事,就找母后问问吧。
宁玉想着便朝许念韵甜甜一笑,“阿姐,到时候又要使唤使唤你的清故居。”
许念韵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
……
翌日。
宁玉到御香楼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绿烟知道她今日过来,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绿烟如今几乎不住宫里了,在宫外的府邸落了脚,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宁玉了。
御香楼是宁玉在王城开的店,由绿烟一手筹办。
王城势力错综复杂,宁玉为避免麻烦,御香楼明面上的掌柜是绿烟,她居于幕后。
因为大姜律法明言,奴仆不能做生意藏私产,宁玉将绿烟的身契找出来还给了她,脱了奴籍,她现在是良民。
宁玉将身契给绿烟的时候,她惊讶不已死活不接,“王姬,这万万不可啊!”
“本宫给你你就拿着。”宁玉道,“只要你真心为本宫办事,这身契你拿着还是本宫拿着,差别不大。”
绿烟感激涕零,俯首接过。
不仅绿烟震惊,就连绿云也惊到了,她事后曾委婉地提过一句,宁玉朝她眨眨眼,俏皮一笑:“用人不疑。”
“阿爹曾说过,以真心,方能换得真心,。本宫觉得阿爹这话说的极是。”
绿云赞一声:“先生高见。”
宁玉回眸看着绿云,“本宫真心待你们,你们也自会真心待本宫,对不对?”
绿云敛眉颔首,称是。
宁玉弯眸笑道:“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善良?其实本宫并不良善,本宫的善良只对自己人,要是有人背叛本宫,本宫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的。”
宁玉说这话时笑嘻嘻的,绿云却不由打了个激灵,后背腾起一阵冷意。
车马停稳,绿烟便小跑两步来到了车前。
幻彩掀开帘子,宁玉刚望出来,就对上绿烟迫不及待满含关切的目光。
宁玉笑了下,喊了声绿烟。
绿烟忙俯身,朝她行礼,“奴婢拜见王姬!”
“绿烟你现在是御香楼的大掌柜,有良民身份了,已经不算奴了,不用自称‘奴婢’。”宁玉笑道。
“不!一日为奴,终生为婢,奴婢永远是王姬的奴婢!”绿烟坚持。
宁玉:“……随便你吧。”
说话的功夫,宁玉也从车上下来,被几人簇拥着往御香楼去。
宁玉问:“刘大人来了没?”
绿烟笑答:“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在三楼雅间,那里僻静,适合说话。”
宁玉点点头。
绿烟带着她们上楼,宁玉一边走一边看。
不到一个月时间,这御香楼已经初具规模。
因为有清故居宣传,御香楼虽然开张不久,但人气也不算太低。
此时已经一楼已经有不少人,小二们欢快地跑来跑去,人声嘈杂。
……
……
宁玉推开里间门,就看见了窗前伫立的刘子笃。
他背对着宁玉,身形似乎更瘦削了。
听到推门声,他转过来。
三天不见,刘子笃瘦了许多,颧骨突出不少,周身萦绕着孤寂沧桑。
刘子笃看了宁玉一眼,目光很快从她脸上移开,“你来了。”
刘子笃说完迈步走到桌边坐下,宁玉跟随过去。
绿云三人退到外间。
刘子笃没计较宁玉来的晚也不给个确切时间,宁玉也不解释多说,大大方方坐下。
“手段不错啊,才回宫半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