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口下的手给林风比了个“可以了”的手势。
林风顿时收了哭戏,表情一凝,指甲掐入男人肩膀。
男人“啊”了声,差点将林风扔出去,人也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
“嘘……欸,我好像,好像……不是特别疼了……”林风说着,身体在男人背上小幅度地动了动,顿时高兴地叫道:“欸我能动了……嘶,啊!真的能动了!”
林风说着从男人身上跳下来。
男人:“你玩我是不是?!”
“没有啊,还是有点疼的,你赔我的钱呢,我去找医师抓两幅药吃吃。”
男人:“……”
男人气的肺疼。
要不是有人看着,他非得抽死这混账东西!
男人还惦念着他要做的事,甩了林风几块银子,转身甩开膀子跑走了。
林风惦了惦手里的银子。
差不多五两。
林风将银子装进兜里,一脸痛苦模样,晃晃悠悠地挤进人群中。
看到一身粗布衣服的许南衣,林风快走几步上去,拍他一把,“走,南衣哥,我请你去马家面馆吃面!”
“好啊!”许南衣爽快答道,“弄了多少银子?”
“五两。”林风开心道。
许南衣撇撇嘴,“真是没见过世面,五两就高兴成这样。”
想他当初,可是从王姬那儿弄到了一百金呢!
林风:“……”
林风的快乐瞬间被浇灭。
“小王姬这会儿应该回宫了吧?”林风问道。
“早就回宫了。”许南衣说着感叹一声:“小王姬运气可真好,一出门就能遇上一个送死的。”
林风顿了下,小声道:“一个蔡朝兴,不足以创伤蔡家吧,更别说殷家了?”
“谁说要创伤蔡殷两家了?”许南衣无语道,“那可是朝堂上的巨头,哪里是这种小打小闹能赶下台的?”
“那你说的是……”
“你真蠢,合着让你演这半天的戏,你还没明白啊?”许南衣无语极了。
林风不满地瞪许南衣一眼。
想起那肩膀宽厚结实的男人来。
男人穿的是史服,从京兆尹府衙过来。
林风恍然大悟:“京兆尹?”
林风声音略大了些,许南衣不满地挑了他一眼。林风忙压低声音,“你是说,王姬这次的目标是京兆尹?”
“不然呢。”许南衣道。
“这个京兆尹搭的是尚继林,尚继林是殷荣的门生,殷家和蔡家是姻亲。”
“所以说,要是蔡朝兴死了,蔡家肯定会迁怒没有及时报信的京兆尹。”
这么一想,林风就觉得京兆尹好难啊!”
“不仅如此,蔡家和尚继林等人说不定会产生龌龊,继而会影响到殷家。”
“他们内部斗的越狠,王姬办事儿就越容易!”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马家面馆。
面馆不大,里面地方小,只摆放了四张桌子,外面露天底下摆了八张桌子。
已经入冬,虽说天气晴朗,但外面还是有些冷,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在外面了。
两人是练武之人,体格强健,并不觉得多冷,就没往进去挤,坐在外面。
“林嫂子,来两碗面!”林风走到门口,朝里间吆喝一声。
“欸,好嘞,小哥稍等!”
林风回到许南衣对面坐下,有小姑娘提了壶过来给他们倒了两碗热面汤。
等小姑娘跑进去,林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说,王姬是要在朝中安排自己的人手了?”
“不,王姬已经在朝中安排了自己的人手。”许南衣喝口热面汤。
“嗯?啊!你是说那个刘子笃,那个一品御史大夫?”
“那人瞧着和小王姬闹得不死不休的模样。”
许南衣点点头,又补充一句,“京兆尹也不是王姬安排的,是太子安排的。”
林风点点头,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
王姬才开始布子,怎么能早早让人洞悉棋手是谁呢。
……
……
那男人跑到蔡朝兴他爹办公的地方时满头大汗,结果却被告知,蔡朝兴他爹已经入宫了。
男人心底升腾起不太好的感觉,“大人怎么突然进宫了?”
“宫里急宣,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给留,听说好像是他家那四儿子出了什么祸。”
完了,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大人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青筋暴了暴,那个混账东西!
都怪他!
蔡广聚的确被宣的急。
来人是御前太监。
给他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留,一来就催促他赶紧进宫。
使银子都套不出话来。
只知道是蔡朝兴出了事儿,再多的就问不出来。
蔡朝兴什么熊样,他当爹的能不知道?
他混是混,可也知道分寸,不至于闹到王上面前啊。
蔡广聚被太监领着,几乎一路小跑,肥胖一颠一颠,甚是滑稽。
蔡广聚一向养尊处优,哪里跑过这么远的路?百十米远的路程,都要坐软轿。
到乾清宫的时候,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汗也出了一大通,冷风一激,嗖嗖的冷。
隔着门,就听到颐王暴怒的声音。
蔡广聚打了个激灵,硬着头皮进了乾清宫。
那不孝子已经在里头了,正战战兢兢跪在御前,厚重的身板竟似蒲叶似的摆啊摆啊摆。
华丽的锦服裘衣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蓬乱。
看到儿子这般模样,蔡广聚路上对他积攒的怒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