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蔡朝兴那qín_shòu喜欢家暴。”宁玉继续系带子,“怪不得她感谢我呢,替她收拾了这么个祸害,是该感谢!”
“可是蔡朝兴还活着。”赵平道,“那胡氏说,看到蔡朝兴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还狠狠嘲笑了一番。”
宁玉:“……”
“所以,她找你不是为了感谢我,而是想让我帮忙吧。”宁玉道,“比如除掉蔡朝兴什么的。”
“是啊,小玉儿真聪明。”赵平夸赞宁玉一声。
“可是她凭什么认定本宫会帮她?我看起来是个烂好人?”
“她说她手里有蔡家近三年的账本。”赵平道。
宁玉手指一顿,看向赵平。
赵平笑道:“我想着,你肯定想要那账本,就做主帮你答应下了,你想什么时候见她,我可以传信。”
宁玉“啧”一声,上上下下打量赵平几眼,哼道:“你倒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哈,这种事都敢随便帮我答应下来。”
赵平不动如山,任宁玉将自己打量个遍,才慢吞吞道:“你说过,我是你的人,既然是你的人,怎么会连你这点事都拿不了主?”
宁玉:“……”
宁玉双手叉腰:“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赵平挺直身子,一脸傲然:“不客气!”
宁玉:“……”
宁玉气的肺疼,这人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罢了罢了,自己招惹的祸害,作主就作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今晚约她一见吧,去王姬府,亥时三刻我到。”宁玉道。
赵平点点头。
……
……
下午回去后,绿云及林清雨林清雪冯阿莲已经离开去了宫外府邸。
没了小四和阿莲的叽喳吵闹声,少了绿云和小三的奔走身影,若水宫冷清了不少,宁玉嘴边的笑意顿了下,脚步不停地大步往瑶光殿走去。
不多久,便有消息传来,说人赃并获,连夜就将京兆尹一家下了大狱,消息报到乾清宫的时候,太子就在旁边坐着,立即就荐了新的京兆尹。
因为京兆尹此事从进谏到严查到抓捕入狱,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证据都是蔡广聚那边提前搜集……或者说是准备好的,一搜一个准,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等收到消息后即刻仓促准备,也比不过便利至极又早有准备的太子。
宁玉知道后笑着摆手让人下去。
“王姬,晚膳备好了。”小宫女掀开帘子,朝宁玉笑着喊一声。
“嗯。”宁玉放下书侧,侍立一旁的绿若忙扶宁玉下了小榻。
冬日天黑的极快。
吃个晚膳的时间,天已经黑极。
宁玉看一眼时漏,也不过初初戌时。
宁玉想了想,招呼绿若过来,小声道:“去请李医师过来,别让人知道。”
绿若忙看向宁玉:“王姬病了?”
宁玉含糊一声:“应该吧。”又催促她:“快去!”
听宁玉说可能病了,绿若不知道其轻重,也不敢耽搁,立马朝医师院跑去。
宁玉觉得她这个病有点奇怪,之前就想找医师来看,但又不太好胡乱请人。
今夜是医师院医术最好,嘴也最严的李医师。
不知道宁玉是何病,绿若不敢耽搁,一路跑去医官院,说请李医师给王姬看病。
看这宫女这么急,李医师也被骇了一跳,立马提了药箱跟着宫女往若水宫去。
路上李医师一边小跑,一边问绿若,“王姬究竟怎么了,是何症状?”
“不知道,王姬只说她生病了,让去请您来。”绿若气喘吁吁。
李医师:“……”
李医师气喘吁吁地来,本以为这位王姬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结果却看见人家斜支在太妃椅上,手里拿了本书在看,桌边放了栈茶,一只脚藏在月白襦裙之下,一只脚挑着镶了珍珠的绣鞋晃荡。
“老臣……老臣见过……见过安和王姬!”李医师喘着粗气向宁玉问好。
李医师觉得宁玉是故意戏耍他老头子,说话语气有些重。
宁玉听到声音,忙收了书坐好。
刹然间恢复了嫡王姬的派头气度。
宁玉并不计较李医师语气不好,她理下裙摆,“嗯”了声,和蔼笑道:“辛苦李医师跑这一趟。”
知道辛苦还糟蹋我老头子!
李医师作揖:“臣观王姬面色,王姬似乎健康的很。”
宁玉顿了下,挥退殿中宫女,招呼李医师走近些,小声道:“本宫怀疑自己患了心疾。”
“心疾?”
李医师再不敢耽搁,立马为宁玉把脉。
把着把着,李医师渐渐蹙了眉。
宁玉看的心里一突,“本宫果真患了心疾?可还有救?我才十三啊……”
李医师古怪地看宁玉一眼,看宁玉表情不似作假,才收了帕子软垫,道:“王姬身体甚是健康,并无心疾。”
“本宫没有心疾吗?”宁玉又惊又喜,随后又镇定下来,狐疑地看李医师,“李医师不会是骗本宫的吧?”
李医师:“……”
“臣从不骗人!”李医师拂袖,“王姬为什么觉得自己患有心疾?”
宁玉抚着胸口,叹气道:“本宫这段时间时不时就会心跳加速。”
李医师:“……”
这王姬怎么如此傻?
“那大概是王姬太兴奋,或是太紧张所致吧。”李医师道。
“太兴奋或是太紧张?”宁玉想了想,看向李医师:“真的吗?会不会是李医师你没仔细把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