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朝他微微颔首,声音也挺平和:“大哥。”
赵太傅着赵平,目光微冷:“你干什么去了?又翻墙出去的?家里的大门是摆设吗?嗯?”
赵平:“……”
赵平沉默了下,懒洋洋道:“近,懒得绕远路。”
赵太傅:“……”
“你什么时候能稳重点?那王士希就这样教你的?”赵太傅咬牙道。
提到王士希,赵平眸光瞬间冷厉起来,他闭眼缓了口气,再睁眼,“父亲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赵太傅:“……”
赵太傅说完也觉得他说的过了,声音缓了缓道:“你去看看你母亲吧,毕竟这一去时间不会短。”
赵平拱了拱手,也不再多话,转身出了正厅,袍摆在空中划过一抹冷冽弧度。
看着赵平离开,赵顺走到赵太傅身边,叹口气道:“父亲,您何必对二弟这般严厉呢,二弟从小就被送出去,这么多年,您又从未去看过他,他本就对您有怨气,您这样……”
“我何尝想对他这样,你看看他……那个样子!顺儿啊,你根骨不佳,对武学领悟力也不好,不能上战场,咱家好不容易出了个练武奇才,结果……”赵太傅叹口气,“跟个土匪似的,哪里有一点做将军的样子?”
赵顺笑:“之前二弟自己偷偷参军,立了不少功勋,我可听人说了,二弟很厉害呢。”
赵太傅哼:“那只是下面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
赵顺摇头笑笑不语。
父亲这次去了自然会看清楚二弟的水平,不必他过多赘述。
不说边地,就说王城,没点真本事的,怎么能将五万禁军收复妥帖?尤其是王宫禁卫,那个个可都是官宦之家的优秀小辈,傲着呢,怎么会服一个莽夫,一个绣花枕头?
赵太傅同赵顺交代完家族事务之后,便回了屋。
原本他还打算同赵平说几句的,传述点经验,结果那个龟儿子!气煞他了,该说的都忘了。
罢了,明日再说也不迟。
赵太傅进屋的时候,赵平还在,赵夫人笑的柔和,同他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赵平低头听着,脸上也没有多少不耐烦。
赵太傅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最后干脆立在内门边。
赵夫人说完,赵平不动声色地递了杯茶给她,看似随意地开口:“母亲以前行过军?”
赵夫人顿了顿,眼底有几分追思,随后浅浅笑:“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父亲今日在朝上提起您,王上及许多老臣都没有反驳。”说明这件事是真的。
“您很厉害。”赵平道,说着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笑了下。
看着赵平笑,赵夫人也抿唇笑了,眼中有几分促狭的意味:“那位小王姬也很厉害。”
赵平向来脸皮厚,但被长辈这么看,也忍不住脸红。
“你今晚是去见她的吧?”
赵平向来磊落,闻言“嗯”了声,也不瞒赵夫人,直言道:“之前同她说好今晚一起看灯,那丫头是个死心眼,我不去说不定她会等许久。”
“见见也好,毕竟许久会见不到。”赵夫人笑道,说着掩唇咳了两声,眉眼间带出一股倦意。
赵太傅见状忙走进来,“秀娘累了就去休息?”又看向赵平,眉眼间的温柔收敛:“你娘累了,你回去吧。”
赵平:“……”
这差别对待让赵平又不爽起来,他爹对谁都能好好说话,唯独对他不耐烦。
赵平也不想多呆,拱了拱手,转身要离开,想了想又回头:“母亲保重。”
赵夫人笑着颔首,赵平正要走,被她唤住,赵平不解地看她:“母亲还有事?”
赵夫人从妆枢取出一只小盒子,她走过来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平安佩,笑着递给赵平:“保平安用的。”
赵平望着那平安佩,顿了顿,才接过,“多谢母亲。”
赵平的反应落入赵夫人眼中,她笑着微挑了下眉梢,苍白的病容也鲜活起来,“该不会已经有人送过了?”
因为赵太傅在,赵平含糊应了声,没多说。
赵平走后,赵太傅揽住赵夫人的肩,将她带入怀中,拉起她的手揉了揉,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赵夫人朝他微微眨眼,笑道:“无妨。”
赵太傅不理她,冷着脸将赵夫人揽住往里走,又吩咐丫鬟:“屋子里再添些炭火。”
丫鬟们忙应“是”,添完炭,又灭了几盏灯,只留一盏照明,全部退出去,合上大门。
床边,赵夫人倚在赵太傅肩头,手指里绕着他的头发,脑袋微微侧着,从下往上看赵太傅。
赵太傅绷着脸,脸色不太好。
赵夫人并不怕,笑道:“还生气啊,没什么事,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的,不碍事。”
赵太傅闭眼,脸贴着赵夫人,声音低低,情愫莫名:“秀娘,你说过的……我们要白头偕老,同生共死的……”
赵夫人侧过身子,笑着抚上赵太傅的脸,轻拍了下,“放心,我朱秀娘说过的话自然作数,我不会抛弃你的,卓奇……哥哥。”
赵太傅猛地睁眼看她,喉结滚动,眼中火焰翻滚。
赵夫人咬唇笑笑,起身放下帘子。
……
宁玉回宫早早就睡了,睡前特意吩咐宫女们明日都起早点。
因为记着事儿,宁玉第二天醒的挺早。
绿若不知道宁玉的早点是多早,她寅时末就起了,等在瑶光殿门口,听到动静忙推门进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