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靖国再参与进来,我们定然是腹背受敌,死路一条。本宫可不认为大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夹缝生存、突出重围一统河山呢。”
宁玉说着瞥周领卫一眼,“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让靖国这个时候参与进来。”
周领卫:“……”
沐左笑:“王姬英明。”
周领卫哼一声,“说不定他这次过来就是刺探敌情的!”
宁玉连鄙视他都不想了,这就是个傻子啊。
“刺探敌情需要一国储君孤身入敌国么?就拿我哥哥来说,咱们现在在和大燕打仗,需要派人去燕国刺探军情,哥哥请求出战,会有人同意哥哥去吗?”
周领卫:“……”当然不会!
那可是储君啊,国之根本,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
万一被敌军抓住了以此挟裹,要求大姜割城割地赔款,那时可怎么办?应还是不应?
这个想法冒出来,周领卫一个激灵:“咱们可以将靖太子抓住,以此来逼迫靖王割地出钱来赎他啊。”
多好的办法!
宁玉呵呵一笑,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你当靖王是我父王啊?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任何一个有野心君王,都会选择舍弃这个儿子,成就这千秋功业。”
“大姜如今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而他又有出兵的理由,此时若还不杀过来,天理难容!”
“当然,除非他脑子被门挤了。”
说这句话时,宁玉看周领卫一眼。
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周领卫这么蠢的人,还能混到领卫?
周领卫:“……”
“至于放了他么?”宁玉眯眼,“本宫先前救过他一命,又大大方方放他离开,是个人都该感念本宫恩德的。”
就算效果不是立竿见影,日后有事,有这份恩情横在前面,也好说话。
周领卫想了想点头,的确有理……理个屁啊!堂堂大靖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竟然忽悠人家给她下跪!
这梁子结大发了!
周领卫蹙眉道:“既然王姬知道那位身份不简单,为何还让他给您下跪?就不怕他回去添油加醋,出兵对付大姜?或者日后出手报复您?”那可是大靖太子啊,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谁。
宁玉理直气壮:“本宫那时又不知道他的身份,身为姜地子民,跪拜大姜嫡王姬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周领卫:“……”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周领卫有点怀疑。
他这趟算是见识到了安和王姬没皮没脸程度。
“李陌他又不是拎不清事儿的人。而且啊,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本宫最不怕的就是私事了!”宁玉说着得意洋洋,眉眼盛着骄阳星光:“他敢出手,本宫就敢接着!”
宁玉扶着花枝绕树转了一圈,裙摆在半空划出一抹飘逸的弧度。她抬步往前走去。
沐左看了周领卫一眼,错后宁玉两步,跟上她的步伐。
周领卫并未注意沐左那道眼神,他压根头都没抬,自然没注意到沐左那饱含深意的一眼,“不是,您怎么知道他是靖太子?”
宁玉回头看他一眼:“秘密哦。”
这一眼眼波流转,周领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抹了把脸,惆怅地望天。
为什么这位王姬要看上他呢?沐左也不比他丑啊。
……
走出桃林后,四周空旷静寂,李陌沉声问青峰:“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属下拿着画像去询问过当地村民了,幸而有几户人家是这里以前的居民,认识安和王姬和许姑娘。据他们所说的话,安和王姬与那位许姑娘的义父的确是太师许故。”
“当真是他?”李陌漆黑如墨的眼看着青峰。
青峰抱拳:“是,殿下,属下不敢有半句欺瞒!”
李陌墨沉沉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站在原地良久,拍了下青峰的肩膀,抬脚往山下走去。
他们的马车停在山道上,周围几个人挺直脊背站在马车四周。
李陌走到马车跟前,准备上车时,忽然转头看向四周围立的人,“那些刺客,谁派来的?”
几人惭愧,都低下了头。
一人解释道:“姜王姬那边的人去追了,我们没敢跟太上,怕惊着了他们,被当成同党,干脆想着藏在暗处,等他们审出结果了,去坐收渔利,不曾想他们竟半途跑了,而我们失了先机,被那些人,给跑了……”
李陌看他们一眼,表情略冷,“回去记得领罚。”
几人俯身抱拳,“是!”
李陌上车后,几人隐入林间小道,消失不见,只留下青峰一人赶着马车前行。
李陌端坐车内,闭目养神。
脑海却闪过宁玉那张明媚如春光的笑颜。
怪不得她机警聪慧如斯。
原来是许故一手教养长大的啊。
想到许故,李陌按在膝头的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也隐隐跳了下。
……
宁玉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许念韵还未回来。
许念韵昨晚接到信,说缅城那边有个铺子出了点事儿,需要她去处理一下。
所以宁玉今日是独自上山的。
午饭是绿若做的。
宁玉回来前,已经有禁卫回来报信,等宁玉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摆放了在桌面上,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香味。
那香味勾的宁玉肚里的馋虫直叫。
她大步跨进屋内,七八道菜肴,飘着热气、摆放在桌面上,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