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风横扫,山河日渐萧瑟。
这次被许凛毅派去送信的依旧是占晓初这个闲人。
八月中旬他拿信赶往并州,直到九月底才回来。
得知占晓初要回来,宁玉一颗心就似飞起来般,根本等不及他回王姬府又转交小三或绿云带来宫里。
在占晓初来信预估的回来的日子,兴高采烈出宫。
准备好的礼物都放在王姬府。
宁玉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她写信之后,赵平必然会回信的,到时候趁机将东西送给他。
再跟他说声对不起,他肯定会很开心。
然而宁玉如意算盘打的再好,也料不到占晓初竟是空手而归!
宁玉望着风尘仆仆大步进来的占晓初,惊讶不可思议,“什么意思?你说他没回信?”
占晓初找空位坐下,一脸一身掩饰不住的丧气,他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灌下去,“是真的王姬,实不相瞒,我这次去连赵将军的面都没见上!”
说起这个占晓初就生气。
这姓赵的真是太过分了,就算知道王姬蓄养面首,就算王姬忘记了他的生辰,有什么事儿摊开了说不好吗?非得这么扭扭捏捏的,还他娘是男人不!
他好不容易托人给他送去信了,还花了他三两银子,也不知道那姓赵的看没看。
“连面都没见上?”宁玉蹙眉看他,“会不会有人故意阻拦?”
占晓初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是!”
“我们之前给军营送过猪羊食材,他们那会儿忒高兴,这次去还有不少人记得我呢,还高高兴兴和我唠嗑,给我端茶端水,让我歇着。是士兵跟赵将军禀报,他不见我!”
“我当时也是不可思议,在那儿守了几日,好不容易插空儿见着了赵将军,结果王姬您猜怎么着,赵将军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我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占晓初说起这个就来气,“我看他就是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宁玉成功捕获到关键词,“什么喜新厌旧?”
占晓初一顿。
宁玉拂袖拍案:“快说!”
旁边风莲亦也看向占晓初,他冷眼瞧着那位赵将军对王姬情深的很,不像喜新厌旧的人啊。
许凛毅如今忙的很。
除了占晓初偶尔替宁玉跑跑腿送送信之外,整日里蹲守在王姬府无所事事,也就风莲亦在王姬府待的时间最长,他主职还是毒师,研究各种毒物。现在么,倒是把医术也抓起来了。
今日是听说王姬来,出来瞧瞧。毕竟这一个两个的都忙,总不能把王姬一个人晾这儿吧。
占晓初看了宁玉几眼,搓了搓手,讪讪道:“那个……王姬啊,您听了可别生气啊。”
宁玉心中不由警铃大响,面色倒还平稳,“不生气。”
占晓初又看宁玉一眼,“我在军营见了一名女将。”
所以,赵平和那女将有了纠葛?
宁玉心底顿时升腾起一股子不爽和危机感。
她揪着袖子低声道:“然后呢?”
“听说这次之所以能一次性收复并州十三城,那女将有很大功劳。”占晓初又喝一口茶,“士兵们都说赵将军和着女将配合的很有默契,将燕军打的落荒而逃,他们在战前只联络过一次,本来主帅和几位主将都不太相信这女将,但赵将军相信她,愿立军令状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女将的可信度,硬是以一己之力扭过众多主将!”
“毕竟赵将军之前多立功劳,又有三殿下和赵元帅支持做保,众将士便跟随赵将军赴这场生死局。”
占晓初说完,一杯茶见底,他朝门口侍立的小丫鬟招手,小丫鬟忙进来添茶。
宁玉:“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赵平他对战局向来敏锐。”
“当然不止如此啊我的好王姬!”占晓初喝口茶润润嗓,又道:“此战结束,那女将负伤,是赵将军从死人堆里把她扒出来的,还亲自把她背了回去,之后还多有照抚。”
宁玉:“!!!”
扒她背她救她还可以说是同袍之谊,可这多有照抚就有些超纲了!
这个混账!
摸她抱她亲她闯她寝殿,转身竟然能背别的女人!
都没背过她呢!
怪不得不给她来信呢!
原来果真是另有新欢啊!
宁玉握拳拂袖,凶猛起身,大步离去。
宁玉起身那一瞬,占晓初还以为她要打自己,不由缩身向后。
结果宁玉只是大步走出了正厅。
绿若幻彩也吓坏了,王姬从未有过如此气怒的时刻呢!
宁玉今日速度格外地快,绿若和幻彩需要快跑才能追上。
两人疾步追到王姬府,却见宁玉已经上了车,两人忙爬上马车。
看着那宝马香车离去,王姬府对面蹲守的人拍拍同伴,“你去告诉世子别来这边了,王姬已经走了。”
……
宁玉回宫后越想越气,好几天脸色都跟墨一样阴沉。
卫后掌管后宫,宁玉的异状自然瞒不过她。卫后派人打听一番,只知道宁玉出了趟宫回来,就是一副臭脸。
卫后丝毫摸不到头脑,遂在太子入宫请安时和他提了提,问道:“最近朝中有谁欺负姣姣了吗?”
“没有啊。”太子凝眉,“真有人欺负姣姣了?”
如今谁还能欺负、敢欺负到姣姣头上?
有胆啊,姣姣就没废了他?
“没道理啊,按姣姣的性子,有人敢欺负她,现在肯定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卫后摇摇头,愁眉道:“要那样,姣